是个惯会疼人的,可惜不是真男人。
毛団收拾停当,又跪在床边守了一夜。他本人也很是享受这种感觉,有种当了皇帝的变态快|感。毕竟熹嫔可是皇帝的女人呢,呵呵。
皇帝说,三年之内不碰女人,可不知道有多少妃嫔空闺寂寞了。似年贵妃这种儿女承欢膝下的倒还好,热闹,有些人气;可熹嫔……
无人照料,无人看顾,自然就寂寞难耐了。
天亮了。
熹嫔懒懒地伸出一截胳膊,透着一股子倦怠。毛団忙不迭扶起她,又吩咐宫女们端来温水和梳妆匣。熹嫔“唔”了一声,对毛団愈发满意了。
盥洗过后,依旧是例行的晨昏定省。
年素鸢走进承乾宫时,瞧见熹嫔那副颊带红晕的模样,就知道她昨夜过得很不错。
是时候给熹嫔找个真男人了。
年素鸢暗想。
皇后又例行发作了一会子,诸妃也胡乱敷衍着应了几声。没过多久,便有宫人捧着册封裕妃、宁妃的宝册文书,给皇后送了过来。皇后略略扫了一眼,便将它们发给了裕妃和宁妃。
熹嫔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年素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样子,今夜毛団有得忙了。唔,她是给熹嫔找个侍卫好呢,还是太医好呢?……或者干脆就是宗室亲王、宗室阿哥?……
皇后扫了齐妃一眼,道:“本宫昨日听皇上说,三阿哥又到八王爷府上去了。八王妃还夸了三阿哥几句,说他‘好学勤勉’呢。”
齐妃脸色煞白。
“听说几位年大人纷纷离京赴任,一些惯会做墙头草的幕僚们便纷纷跟了三阿哥走……”
年素鸢心头一紧,贴着椅子,缓缓跪了下来。“惯会做墙头草”?也就是说,胤禛已经打算把年家摘出来,不牵连其中了吗?可是为什么他独独对皇后说了这件事呢?难道他已经……
皇后冷笑一声:“年贵妃这又是何必?”
“臣妾驽钝。”年素鸢顿了顿,试探道:“却不知皇后为何要在后宫之中,议论前朝?”()
惊变之始
真是该死的镇定!
皇后忍不住赞叹了一把。(教主,夫人喊你去种田)若是她听见父亲和哥哥们搅进了夺嫡的浑水之中,而且很有可能是输掉的那一个,此时肯定已经急疯了。可年贵妃居然镇定自若地质问她,为何在后宫之中议论前朝?
“噗嗤。”
皇后轻笑一声,道,“倒是本宫的不是了。多谢年贵妃提醒,本宫当自罚抄宫规十遍,以儆效尤。”
“臣妾不敢。”年素鸢表面上毕恭毕敬,心中却是冷笑。以儆效尤?也不知到最后抄宫规的是谁!
“不敢?”皇后“呵呵”轻笑,“这世上,恐怕还没有年贵妃不敢的事情罢?”她挥了挥手,道,“本宫乏了,你们跪安吧。”
年素鸢领着诸妃跪安,退出了承乾宫。
她最后瞥了熹嫔一眼,暗道:让你再多活几天便是。
外头已飘起了小雪。
宫人匆匆来报,说是胤禛驾临翊坤宫,请年贵妃快些回去。
年素鸢微微一惊。
她定了定神,吩咐如玉道:“你替本宫将备好的贺礼送到长春宫、景仁宫去,恭贺裕妃、宁妃。口气要谦和些,明白么?”
“奴婢遵命。”如玉恭谨地应道。
年素鸢足足用了两柱香的时间,才从承乾宫回到翊坤宫。并非她有意让胤禛空等,着实是皇后方才的话有些吓人。她一遍又一遍地咀嚼着“惯会做墙头草”六字,揣测着胤禛的真实意图。可无论怎么揣测,都不像是要找年家的麻烦……
宫门前站着苏培盛。
年素鸢有些忐忑。
“娘娘请进去吧,皇上可等您多时了。”苏培盛皮笑肉不笑地说。
年素鸢向近旁望了一眼。她在寻找候值的大宫女。
片刻之后,藕荷从旁门转出,笑吟吟地迎上前来,向年素鸢请了安,又塞给苏培盛一个扁扁的荷包。(火影之霜寒)苏培盛掂了掂,才低声说道:“娘娘最好还是一个人进去,奴才瞧着,皇上的心情不大好呢。昨儿一夜没睡,方才还招了四公主、八阿哥、九阿哥去。”
“多谢苏公公提点。”年素鸢道。
年素鸢独自一人进了翊坤宫。
胤禛早已摒退了宫人,独自留在暖阁之中,把玩着一块墨。柔嘉牵着福惠的手,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福沛不在,想是已经被带下去了。
见到年素鸢,柔嘉与福惠的表情俱是一松。
胤禛明显注意到了,微微一哂,随后苦笑着摇头。看样子,他这个“严父”还真是太严了,连孩子们都怕他。
“臣妾给皇上请安。”年素鸢一甩帕子,微微屈膝。
“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