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虹还没来的及说话,薛蟠便呛声道:“谁这么不要命,敢冲了我薛家的马车,爷爷出事了,他担当的起吗?”边说边打算下车找人麻烦。
薛虹皱眉,跟着下车呵斥道:“蟠儿,休得无礼!”
薛蟠张了张口,又怕薛虹发火,只好又央央的闭上,抬头不屑的打量了一眼眼前惊马的青年:一袭粗布蓝袍,头发也用相同的布条绑起,在这春寒料峭的二月,明显穿的过于单薄,手里拿着个破旧的篮子,从上到下都透着一副穷酸书生的模样。
青年见薛虹下了车,忙上前赔罪:“在下柳诚,方才因腿脚发麻,不小心冲撞了公子的马车,实在抱歉。”
薛虹忙扶起青年:“在下薛虹,不过是不足挂齿的小事,柳兄不用放在心上,方才家弟无理,还请柳兄莫要见怪!”
柳诚见薛虹态度温和有礼,并不因他寒酸而态度傲慢,顿时对薛虹心生好感,两人就此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薛蟠看的无聊,便独自上了马车,薛虹这才注意到柳诚穿的有些少,此时已经冷的有些发抖,忙邀请徐清一起:“离进考场还有很久,柳兄若不嫌弃,不如一起上去坐会儿,也好过站在这等。”
柳诚倒也没有客套,随着薛虹一起上了马车。马车十分宽大,由上等的紫檀木制成,座椅上铺着鸭绒褥子,上面盖了一层白虎皮,虎皮没有一丝杂色;矮桌上放着一套青玉茶具,雕工精美;地上铺了一块大红色做工精致华丽的地毯,车壁全由暗红色的绸布包起,车窗上则挂着暗红色的纱帘,处处精致,透着一股低调的奢侈。
若是常人怕是都不敢随意下脚了,薛虹怕柳诚不自在,转过身打算说些什么安抚一下他,结果就见柳诚脸色如常的走进马车,自在的坐在他对面,对于眼前一切视若无睹。
薛虹在心里赞赏了一声,能做到这般宠辱不惊,这柳诚果然不是平平之辈。
两人又就着学问讨教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在小厮的提醒下向前面的队伍走去。
这个朝代的科考比较特别,学子通过童生试后,想要继续参加科考,就必须由一位秀才做保才能参加考试,而薛虹的保书是由上次那个午作出具的,薛虹当时还震惊了一下:没想到一个午作居然也是秀才出身,毕竟这个时代的科考有多难薛虹可是特地了解过的,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是童生呢,这和现代高考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快要轮到薛虹时,前面突然发生一阵骚乱,薛虹仔细听了一下:原来是有位学子手上拿的是文学大家何道子出具的保书,可是这位学子穿着寒酸,官差以貌取人,非认定此学子作假,不让进考场,二人就此争执起来。
学子气的满脸通红:“你这根本就是狗眼看人低,凭什么认定我作假?”
官差被骂,态度更加粗鲁,一边推搡着学子一边嚷嚷:“就你这穷酸样,还能拿出何道子大师的保书,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说着还哈哈笑起来。
学子被两个官差压制,一时挣扎不脱,此时又听到几位官差肆无忌惮的嘲笑和羞辱,一时怒火攻心:“连当今圣上都鼓励大家读书科考,你等小小衙役竟如此目无法纪,仅凭衣着就武断一个人的品德,更是肆无忌惮的践踏嘲讽我等学子的尊严,难道穷人家就不配科考吗?家境贫寒就人品低贱吗?殊不知这里站的学子有多少出身寒微,朝中又有多少大人也是出自贫寒,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此话一出,顿时挑起大多学子的怒火,一时皆同仇敌忾的看向官差,官差被看的有些气虚,大声嚷嚷:“看什么看,家里穷就回家种地去,跑这凑什么热闹?”
这下可算是彻底激起了众学子的怒火,纷纷与官差争执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一个小小衙役居然如此嚣张……”
“连当今圣上都鼓励众人向学,你竟阴奉阳为,难道不怕圣上治罪……”
“……”
眼看场面渐渐不受控制,衙役也慌了,金陵科场可是重中之重,要出了问题,他们只怕一死谢罪都是不够的。
衙役阴沉沉的看向方才的学子:都怪他,要不是他故意挑起众学子的怒火,根本没这么多事。
这样想着,下手越发狠厉起来,粗暴的拖着他想将他强行拖走,学子大力挣扎起来,其他人一看,也立刻站在学子那边与衙役对抗起来,眼看科考时间快到了,可这里的场面却越发失控,薛虹不由头疼起来:这都什么事啊,自己是流年不顺吗?一早上尽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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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我真的特别想让黛玉出场,可是有些情节又省不得,科考也是为了给薛虹多攒一点资本,我会尽量把一些不必要的情节都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