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江呈追问,“走去哪儿了?”
瞿铮远联想到什么,撞了撞江呈胳膊。
谢衍没看见他的小动作,小声回答:“都去世了,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
江呈和瞿铮远对视一眼,他们都是因为各种理由而撒过谎的成年人,所以对任何故事的可信度都会抱有一丝怀疑。
车流不断,沿街行走的路人叽叽喳喳地聊着天,有些会将目光投到他们身上,好奇他们在为什么争执。
谢衍手里还握着那把零钱,越握越烫,到后来,脸颊也是热的了。
修理费对于瞿铮远而言算不上什么,但也不代表他能忍受别人犯了错不用接受任何惩罚,想了想说:“我也不黑你,给个三千块这事儿就算了了。”
谢衍面露难色,江呈看着他,很是惊讶:“三千块都没有啊?”
谢衍老实地点点头,别说三千,他连三百都没有。
“那还有别的什么亲戚朋友管你没有?”江呈问。
“我还有个姐姐,不过她也没多少钱,”谢衍抬眸望向瞿铮远,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应该比较好说话,“能分期付给你吗?我每个月有生活费,省两百下来没问题。能不能别告诉她,我不想让她操心。”
瞿铮远完全无法体会这种每个月省两百块零花钱的滋味,只觉得有些荒唐可怜。
在某个角落里,总有人过着他意想不到的生活。
太阳钻入厚厚的云层,瞿铮远摘下墨镜,细细地瞧着这个男孩的模样,虽然只是件短袖配运动短裤,但五官算是比较出挑的那类,一眼就能记住长相。
皮肤白,豆绿色的印花t恤穿他身上显得清爽干净,眼神中透着股文质彬彬的书卷气,看着挺靠谱,像那种经常被拉去文艺汇演或是上台演讲的三好学生。
瞿铮远的头顶不断地飘过红色弹幕。
——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他说没父母就没父母?万一是个演技精湛的小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