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江呈叼着香烟挨过来凑热闹,“这么长的口子,去店里补一下漆吧,这也太丑了。”
瞿铮远蹙着眉没接话,谢衍面如死灰,心脏跳得跟刚跑完一公里似的。
“对不起……”他再次道歉,希望能获得“减刑”,“这个补一下大概要多少钱啊?”
瞿铮远车技不错,从没有过擦碰,补漆这种事情还真不知道要多少钱,转过头问江呈。
江呈说:“去4s店的话,起步价三千,但是喷一小块可能会有微弱的色差,就看你能不能接受了,不能接受就喷全车,按平方算,这个还得看是什么漆,进口的贵一些。”
午后的阳光很烈,谢衍被晒得两眼一黑,脑门上的汗哗啦啦地往下淌。
三千块就已经是他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了,更别说补全车了,得多少万啊?
这是要索他的命。
“那个……”谢衍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车把,“能分期吗?我暂时没那么多钱。”
瞿铮远抱着胳膊,背靠在后备箱上:“那你有多少钱?”
谢衍翻遍裤兜和小包,挖到一把零钱,摊在掌心数了数:“五十六块三,我存钱罐里还有,不过不多。”
瞿铮远:“……”
他都不知道毛也算钱。
“五十六块三,”瞿铮远搓了搓额角,“这么多啊?”
谢衍怯怯地瞅了他一眼:“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瞿铮远:“听出来了?”
谢衍握着钱,小腿僵硬,进退两难。
江呈被晒得冒汗,不耐烦地插嘴道:“那就赶紧打电话给你爸妈,他们总归有钱帮你还。”
“爸妈”两个字,将谢衍拉到一个很遥远的时间点,有画面,但一切都很模糊。
他摇摇头,垂下眼眸:“我没有爸妈,他们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