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想到此处,面上冷了三分。
陈赟瞅着宋陵的脸色,她就拿起紫毫笔在那宣纸上写了两个字,她把紫毫笔一搁,对着宋陵福了福:“妾,写的不好。”
宋陵放下书去看陈赟写的字,只见那诺大的宣纸上有两个字,一个宋字,一个陵字,放在一起正是他的姓名。她这手的字写来,虽算不上书法大家,但也能上的了台面。
“爷,还没见过这么丑的字。”
陈赟以为宋陵要生气,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那宋陵嘴角一勾,话锋一转:“你就这么喜欢爷?”
陈赟的脸就更加的红了,小步走到他跟前靠上去,宋陵的手揽着陈赟的细腰,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两人依偎在一起显得无比的融洽。
陈赟的唇贴近宋陵的耳洞,吐了两个字,引得宋陵开怀大笑起来。
她说:“喜欢。”
这就是个只能顺毛摸的大猫啊!
在那之后,宋陵对陈赟的字便诸多挑剔了:“若是遇到我,那你的字定然不会如此粗糙。”
陈赟拍马屁:“爷说的是,妾身要是早日遇上爷,也不会吃这么的苦。”
陈赟都被自己的矫揉造作给恶心到了,但那宋陵却很吃这一套,他拿起陈赟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像是安抚她一般。
大抵是陈赟的这话威力太大,宋陵对陈赟的怜爱与日俱增,更是手把手的教她写字。
宋陵陪着陈赟写字,两人一起抄写经书,一写就是一个下午匆匆过去。
院子关起门过的就是独门独户的日子,陈赟除了每日想些吃什么,就剩下读书写字,日子过得颇为顺心。宋陵这人性子乖张,但陈赟只要不忤逆他,他待她极好。这般没心没肺的过了半年,陈赟她都有些飘飘欲仙了。
除了,她这张脸。
宋陵每每盯着陈赟的脸叹气:“你这长相忒不好,还是不要去外头到处乱跑,祸害你家爷一个足以。”
“哦。”陈赟低头应下赫。
宋陵说什么,她自然就听什么。
至于陈赟自己这张脸,若是同梦里那般,还真是长得不好。
八月中旬的一日,院子外头有人敲门,在身边伺候丫鬟翠花一早就出门去集市采买东西,带刀侍卫爷被叫去驾车,院子里便留了宋陵和陈赟在家。让宋陵去开门根本不可能,那厮半躺在炕上像个大领导,差遣陈赟去开门:“去。”
陈赟弯腰穿了小鞋,不情不愿的走到外头:“哪位?”
那是位青衣衫的仆人,看着陈赟直蹬大了眼睛,脸涨红得像猪肝,嘴里的话都说不清楚:“小六爷是不是在此处?”
“嗯,他在,不知你是哪位?”陈赟看向那人。
那青色衣衫的仆人更加手手足无措:“奴,奴是太子爷身边的书童。”
萧列身边的?
陈赟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名字了,她拿了拜帖往里头走,宋陵不耐的道:“怎么地,这么慢?”
陈赟将手中拜帖递给宋陵:“说是东宫来的拜帖,请你去。”
萧列坐上东宫太子之后,宋陵便和他不太亲近了。
“哦?是吗?”宋陵拿起拿拜帖看了一眼,道:“东宫的薛才人为太子爷诞下了一位小郡主,八月十五中秋,请我俩一同前去恭贺梓。”
“我吗?”
萧列请宋陵去倒是情理之中,可是还要顺带便请她,陈赟没有听错吧?
宋陵嘴角泛起一个笑弧,伸出手在陈赟脸上摸了一把:“这模样怕是藏不住了。”
“妾身知道长得不好,怕敢给爷丢人。”
宋陵定定的凝视着她,笑:“爷都不怕,你怕甚?”
陈赟这是第一次进宫,一大早丫鬟翠花就便叫醒她,把她压在梳妆台前打扮,头发梳上去做髻,她皮肤生的本来就白,根本不用上妆,只拿了脂膏点了朱唇,就是好颜色。
陈赟已经大半年不曾照过镜子,那镜子里那华美非常的人竟是自己,陈赟一时有些认不出,这双眼真是妖媚如斯,波光潋滟。
“走吧。”宋陵过来牵着陈赟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第19章
陈赟坐了马车和宋陵一道进宫。
马车从南门入,守门的侍卫上前来例行查看:“这是从哪儿的车子!”
外头赶车的带刀侍卫应道:“宋贵公府的。”
守门的侍卫弯腰,向着马车里头行礼:“竟是小六爷,奴才眼拙,今日是八月十五入宫的人多,上头交代下来,嘿嘿嘿,奴才得冒犯了。”
这是要搜车查看了。
陈赟噗嗤一声笑出声,宋陵纳闷侧头,问:“笑什么?”
陈赟道:“入宫门,都是很麻烦的,传奇话本里说的一丝都不差。”
宋陵点点陈赟的鼻子:“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