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效率挺高的,没等两柱香的功夫,羊肉锅子和冷菜就上来。
丫鬟翠花想在身旁服侍,被陈赟拒绝了:“你也忙了一天,这里有我,下去吃饭吧。”
丫鬟翠花一眼的贼笑:“奴婢碍眼的很,姑娘和爷若是有事,尽管叫奴婢。”
这丫鬟脑海里在想些什么呢!
就只剩下宋陵和陈赟。
宋陵指着下头的银丝炭火炉子问道:“这个和往日吃的热锅子有些不一样。”
“这边的热锅子上来就冷了,羊肉冷了膻味就更加重,这样边煮边吃才有意思。”
“你倒是机灵。”宋陵觉得新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还是爷疼妾。”陈赟一旁为他摆放碗筷。
一掀开锅,那花椒的麻香味就飘进宋陵的鼻尖里,宋陵眉头一挑,示意陈赟为他先夹一些羊肉道碗里,他从小吃饭都有人在一旁伺候,这样的事情做来很是熟悉。
陈赟却坐下来:“爷自个儿撩着吃呗,妾身就不伺候了。”
宋陵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拿起筷子学陈赟的样子去夹羊肉,总归是见过场面的人,除了一开始的新鲜,宋陵只觉着陈赟对吃的倒是讲究一些,正和他意。
宋陵尝了一口,比外头吃过的那些热锅子都好吃一些,他就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陈赟就比较火急火燎的了,她夹了一片羊肉到嘴里,烫的皮都发颤,倒吸一口气,也舍不得吐,一口把羊肉咽下去。
好吃的要飞起啊!
宋陵坐着和陈赟一起吃热锅子,几个小菜也被吃的干净。
一顿饭下来,两人都吃的很高兴。
四月过去,就是五月微风习习,不凉不热正是舒服。
可舒服了没几日,就到了一年里头最热的时候,大太阳雄赳赳气昂昂,晒着每一寸土地。
六月底,上京就入了夏,蝉鸣不止。
这么热的天,陈赟根本不想出门,宋陵那厮更是。
宋陵整日整日的宅在书房里,陈赟都以为他要编写一部年度最佳史书了。
陈赟给宋陵送解暑的酸梅汤,到了耳房外头:“爷,妾身进来了。”
宋陵一身月白色团花纹直缀,腰间打着的赤黑色的络,他手上放下紫毫笔抬起头来,真正是潇洒不羁,迷倒众生。
陈赟去看书案,宋陵端着青瓷碗将酸梅汤喝了干净:“看的懂吗?”
“妾身愚钝。”
陈赟以前在胡同里被教导过,开过蒙的。
宋陵走到陈赟的后头问:“读过哪些书?”
陈赟为了藏拙,就便只说:“只会写一些字,还不曾读书。”
宋陵又是一阵嫌弃:“那今后你就跟着爷,做个小书童。”
宋陵不但自己看书,还非要拉着陈赟一起看,美名其曰,在他身边的女人不能是个文盲。
大男主义的本质暴露无疑。
陈赟憋憋嘴,被宋陵抓了个正着:“怎么地,还委屈你了?”
“瞧爷说的,能做爷的小书童,可是妾身的福气呢!要不妾身这就回去换了男装来可好?”
宋陵伸出手指在陈赟额头上戳了戳:“你家爷不好男风。”
换男装就是,好男风呀?
啧啧啧,这人想啥呢!
隔日,陈赟正式上任,到了耳房做宋陵身旁的小书童。
宋陵看书写字,陈赟就在一旁磨墨。
宋陵喜静,他俩通常就不怎么交流,她偶尔给他换盏茶,偶尔就拿着蒲扇给宋陵扇风。
“我听说前些日子,萧老贵人又来寻过你?”宋陵问。
不知道那萧老贵人十不是年纪大了,昏了头,都到了这时候还想把她骗了出去,去讨萧列的欢心,这事被宋陵知晓了,他虽没有同她说过什么,但陈赟知道他是不耐烦的。
陈赟手里的蒲扇停了停,这是个送命题啊!她得打起一百二十万精神回答。
“过年前,我还在沈老夫人那里伺候的时候,萧老贵人就来寻过我。”
“哦?有这样的事?”宋陵抬了抬冷眉,等着陈赟继续说话。
“妾身以前也去过先前的世子府,为萧老贵人抄写经书。”
这些想必宋陵都是知道的吧?他对她的过去,一定找人仔细了解过。
“嗯。”宋陵应了一声。
想必都是萧列之前为了见陈赟,找的名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