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易淮说话,棋房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何坤拖着个女人进来,后边还跟着几个保镖。
这女人已半昏迷,何坤稍一用力就能掐断她的脖子,那几个保镖枪口对着他,开枪不是,不开枪更不是。
“那我就只能用其他办法了。”易淮平静地把刚刚那半句话说完。
邬逸春唰地站起来,还不等他发怒,冰冷的枪口就顶上了他的颈动脉。
枪的保险栓已经拉开了,扳机则扣在另一个人的手中,那是一只骨节匀称、指节修长、皮肤雪白得近乎毫无瑕疵的手,但从这标准的动作来看,手的主人早就习惯了拿枪这件事。
原本清净雅致的棋房里霎时一片哗然,邬逸春的保镖们调转枪口对准了易淮。
易淮漆黑的眼珠里燃烧着冰冷炽烈的火焰,连带说出的话也淬上了一层冰冷的寒意,“你们可以试试谁比较快。”
他手上使劲,枪口几乎要阻断大动脉的跳动,“费川在哪?”
邬逸春冷冷地望着他,而他半点都不退让,“邬老,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但你似乎不打算配合。回答我,费川在哪?你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出发之前他把航班时间发给了费川,告诉费川看着办,哪想到他在机场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邬逸春的人。
“年轻人有胆色是好事,但是该分清楚谁是你能动的,谁是你不能动的。”
到底是做了十数年龙头的人,哪怕被枪指着,邬逸春也分毫不乱,说话带着十足的底气,“知道费川在哪又如何?你觉得你能活着走出去?”
他这话说得不假,整栋房子的安保不断朝这里集中,很快就从几个人变成了十几个人。
被一排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饶是易淮表面再镇定,后背也被冷汗浸透。
都到了这一步,他也没办法再回头了。冷静下来,他对自己说道,而罗弈过去教他的东西再度变得无比清晰。
——就算再慌乱也不要表现出来,因为这样会让你的敌人有机可乘。
还有人在等他回去,他不会死在这个地方。他要亲眼确认罗弈的安危,然后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我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您说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