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的某个关键词刺激到他,他崩溃一般地哭喊出声,“我不信,我不信!抢救!我爸爸还没死……”
“医生,来处理一下,别让这孩子伤到自己。”
温正霆见劝阻无用便冷酷地下令——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对孩子充满耐心的男人,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已经让他不耐烦起来。
医生见惯了这种无法接受现实的病人家属,同护士低声说了几句,走过来给他扎了一针安定。
“睡吧,老聂的后事我会妥善处理的,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世界如一张被剪碎了塞进万花筒的巨大彩纸画报那样旋转起来,而光怪陆离的尽头则是无尽的黑暗。
等到他再醒来就已经回到了家里,外面的雨停了好久,整座城市透着一种被洗涤后的澄澈。
昨天发生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做了个很漫长的噩梦,忽然余光瞥见床头摆着样东西。
是个造型很古朴的罐子,他将罐子拿到手里,发现分量不轻,很有点沉,打开看看,里面装着灰白色的块状物和粉末。
这是什么?家里有这种东西吗?还不等他想出个究竟,门就被人推开了。
“你醒了?”进来的是个有点眼熟的男人,穿一身黑,左边别着黑袖章,面容沉痛,“记得吗?聂老大昨天手术失败,这是他的骨灰……你好好收着吧。”
床边摆着一套黑西装,他木愣愣地捧着那坛东西,想要把那两句话连接起来。
手术失败?骨灰?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的东西吗?
“现在先起来换衣服,外面好多人在等你露面。”
“发生了……什么?”
“聂老大的道别会啊,快点,已经在催了。”
“你……”他打了个激灵,险些拿不住手中的东西,亏得那男人帮着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到地上,“你说这是什么?”
那男人将盖子盖上,“这么重要的东西千万别摔了。”他的眼神透着一点怜悯和悲哀,“这是聂老大的骨灰,送来的人请你一定要好好安葬,不要忘记了。”
不论他是否接受,楼下都早已布置好了灵堂,身为长子聂郗成必须尽到守灵的职责。
“你爸爸在会议中途突发脑溢血,这件事我们都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