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正有一位女子正在弹唱琵琶,四周客人们都是吃着小菜在听着。
傅寒洲给了小厮一枚碎银,道:“叫你们阮烟儿姑娘来。”
小厮收了碎银,脸上却不带笑,掏出一本手账,说:“客官也是来找阮烟儿姑娘的吗?不巧,姑娘近日来十分忙碌,今日便累了,正在歇着,恕不接客。您若是想见啊,烦请在这里登记一下——明儿请早!”
傅寒洲一想,又掏了一锭银子出来,说:“我不是让她接客,只是有些事情要问问她。”
他说完,身后的玩家们纷纷都是点头:对!没错,就是这样,快开任务!
没想到,小厮又是收了银子,才道:“这样吧,明日给你排第一个!”
傅寒洲一挑眉,还没有什么表示,倒有一个玩家等不及了,说:“哎呀,一个妓女为啥排场这么大!赶紧发布任务啊!”
玩家们纷纷道:“就是就是。”
旁边的一名酒客听到他们起哄,忍不住便放下杯子,冷笑了一声,说:“又一个不自量力的登徒子。阮烟儿姑娘如今是什么身价,连魔门都求而不得的美人,是你们随便掏点银子就能见的?”
玩家们见他说话互动,都觉得十分有趣,小声商量起来。
一会儿,他们又七嘴八舌地说:
“什么美人是我们洲洲见不得的?你在开玩笑喔!”
“你有眼不识泰山!敢挡洲洲做任务,等会儿八百书院大军就踏平你,信不信?”
“话说再美能有洲洲美吗……”
眨眼间,大堂里就起了冲突。
酒客与他的几个朋友一言不合,就气得摔了杯子,掏出武器来,与玩家们发生了火并。
玩家们很有意思,先自发就挡在了傅寒洲身前——
“保护好小傅大夫!他皮儿薄!千万别让他受伤了!”
于是酒客们一看这个架势,登时就盯紧了傅寒洲:
“就抓那个戴帽子的!”
“娘希匹,一看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出门还带这么多随从……”
“打哭他丫的!”
傅寒洲在椅子上坐着,慢悠悠地端着茶杯。
他身边瞬息就起了刀光剑影,甚至有一截刀刃就断在他的帷帽前,雪白的刃尖飞过,在帷帽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隐隐地,只见其中傅寒洲双唇轻抿,喝了一口茶。
他坐在刀光之间,好似在林中休憩一般闲适,连衣襟都懒得动弹一下。
“臭小子找死!!”
突然,一名酒客高高跃起,从二楼借力而下,竟然突破了玩家们的包围圈,当头向着傅寒洲砍来。
这一瞬间,玩家们大惊失色地回过头。
却只见傅寒洲仍坐在座椅上,只是轻描淡写地一侧身,就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接着,他还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同时,将杯中茶水泼了出去,正中这酒客的双眼。
“啊!!”
随着酒客痛叫一声,人因为失去力道而拌在桌上跌倒。
傅寒洲趁势一脚踩住了他的后背,不让他重新起身。
酒客接着还想挣扎,傅寒洲却是一边咳嗽,一边拔出防身用的匕首,刃尖抵在他后脖上,低低地道:“别动了,唉。”
这一套下来,宛如行云流水、闲庭信步,说不出的轻巧和写意。
就与这些只会用蛮力的莽夫形成了鲜明对比。
玩家们纷纷看直了眼,议论道:“哇,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哦,打架都冒仙气,过分了过分了……先截图,吸溜。”
“没受伤吧洲洲,怎么还咳嗽的!掉血了?”
“太没道德了,凭什么打我们老傅?我们老傅要是擦着碰着了怎么办!心疼!!”
酒客们反倒是吓得停了动作,无比警惕地后退到了角落里。
“娘希匹的,这叫做弱不禁风?”
“到底谁他娘的在挨揍啊!心疼你二大爷的!这帮人是没长眼睛,还是不会说人话?!”
“这小子有点东西,莫小瞧了……”
正在两边陷入僵局的时候,堂中的姑娘、小厮们迅速都逃了出去。
这时,二楼有一扇门砰然被打开了,其中跑出来一位老鸨打扮的中年女子,冲楼下惊慌失措地喊道:“别打啦!快别打啦!烟儿姑娘被采花大盗偷走啦!!!”
“什么?!”
众人都是惊讶极了,有人问道:“谁干的,你看清了没?往哪儿去了?”
老鸨急得满头大汗,说:“他实在太快了,从楼顶走的,我哪儿知道啊!哦,对了,他是个绿眼睛的,是那个——那个通缉令上的大盗!”
“风。里。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