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咯咯”,载向慕被逗得笑出了声。

等到晚上用膳的时候,载向慕已经彻底没事了,吃饭吃得像往常一样香甜,陶嬷嬷和应微应菲都逐渐放下了心。

自从母亲过世后,齐王的情绪一直处于极端淡漠的状态,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这么真情实感地愤怒。

以往平王在他跟前蹦跶,他基本没什么波动,因为他眼里根本没这个人,也不在乎这个小喽啰,但这次,平王的人成功惹怒了他。

于是接下来几日,平王的人接连出事,或是办事不利,或是被爆出贪污受贿,皇上本就因武凌侯的事迁怒于平王,见他身上还有这么多跳蚤,可不就更加厌恶,如果平王不是他的儿子,皇后又一连求情,恐怕他连弑子的心都有了。但即便不能弑子,也不能轻轻放过,皇上干脆罢免了他身上所有职务,责令他回府闭门反省。

至于什么时候出来,就看皇上心情了,反正此时他是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平王只是小受牵连,害得载向慕差点变得更傻的罪魁祸首,齐王又有另一个安排。

这天,齐王进了趟宫,出来的时候,皇上不仅确定了接替武凌侯的人选,还余外下了道圣旨。

先说接替的人选——廖总兵。

廖总兵一直在淮南领兵,是个低调寡言的人物,若不是皇上提起他,京城官员绝对想不起来那种。

但皇上一提起来,众人再一思考,竟都觉得十分合适,廖总兵出身寒卑,却有大将之才,这么些年陆陆续续剿土匪,平叛乱,着实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不然也不会在而立之年以贫寒出身就坐上总兵的位置。

且最重要,廖总兵貌似哪个派别也不属于,这样就不会产生派别倾轧的纠纷。

反正经历了武凌侯这事,朝臣们是不敢贸然举荐人才了。

于是,廖总兵出兵这事,不经一丝儿波澜便被定下了。

至于,另一件事,皇上的另一道圣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涉及侯爵世家继承制度,还涉及皇子储位之争。

皇上另一道圣旨的大意是:老武凌侯杀伐果断,足智多谋,骁勇善战,赤胆忠心,其子嗣后代亦应当承袭其优良品行,岂会是碌碌无为的庸才之辈,遂,革除武凌侯的爵位,剔除其承嗣人身份,另责一品行优良之后辈过继到武凌侯府。

换句话说,就是武凌侯的承嗣人身份被剥离了。

载思蓉亦不再算武凌侯府嫡姑娘,跟随父亲那边的地位走,她现在充其量就是个平民豆腐家出身的白身,还是个罪犯之女。

这从根本上断了她的出身和未来。

妻凭夫贵不假,但同时还要仰仗娘家,没有娘家扶持,又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内在夫家立稳脚跟,更别说载思蓉连个妻都不是,平王对她也没有任何温情小意。

如果说之前平王还能看在她一往情深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但现在她没了任何用处,甚至都是因为她才连累自己成这个样子,平王对她早就只剩下了满腔憎恶和厌恨。

他现在看都不想看到她,因为他觉得,载思蓉就是个灾星,拖累她自己家不算,还妄想拖累他平王府。

遂,被皇上勒令闭门自省的当日,载思蓉就被平王送往乡下姑子庙,估计,日后只能潦此一生了。

这事被线人禀告给了齐王,齐王心情愉悦,这下子总算没有老虎来啃小哭包的脚指甲了。

当然,他没有告知载向慕,他的妻子,只需要像现在一样每天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就行了。

上次没有预防叫人冲撞了主子,陶嬷嬷和应微应菲一行人都各自领了罚,至于守大门的主要责任人员,干脆被明清打了板子,发卖了出去,犯下这么大错,尤其还冲撞了主子,是无论如何不能留了。

那次过后,载向慕依旧没心没肺想出去玩,陶嬷嬷却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太想带她出去,正犹犹豫豫之际,齐王却率先松口了。

闻言载向慕欢呼出声,陶嬷嬷拧眉。

齐王安抚陶嬷嬷说,他也会跟着一块去。

陶嬷嬷这才放下心来。

就这样,过了十来天,新年姗姗来迟。

今年新年因为柳州□□的缘故,皇上要求一切节俭,各种宴会庆祝活动等通通取消,大家都各自留在家中过年,齐王只需要正年去拜个年即可。

今年主子会留在府里过年的消息传开来,下人们立即激动起来,欢呼雀跃地开始装扮布置王府,主子在,新年才像个新年,更何况,今年府里还多了个女主人,虽然载姑娘还未和王爷成亲,但王府的人都坚信,不过是早晚的事。

武凌侯年后会被押解回京,廖总兵赶到柳州接手武凌侯的烂摊子之后,重新布防,调整战略,本来萎靡的形势迅速好转,好消息抵达京城,皇上总算松了口气。

新年到来,不管柳州那边如何水深火热,京城百姓与世家都仍旧像往年一样红红火火准备过年,京城大道铺满了红灯笼,彩绸,世家门口的石狮子也各自绑上了彩色绸带,贴花纸,对春联,剪窗纸,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载向慕也在跟着应微学做剪窗纸,应微剪这个是一绝,金元宝,小兔子,小宫女,等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她不会剪的。

载向慕甫看到她这一手,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而后巴巴地望着她,急切之色溢于言表,里头所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应微笑着说:“姑娘,那您用剪刀可要小心。”

载向慕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应微花了一下午时间,总算教会载向慕剪好一样东西——兔子提灯!

虽说,兔子有些过于肥硕,耳朵还一长一短,花灯跟一根狗尾巴草似的,但不管怎么说,的确是成功了。

应菲立即啪啪鼓掌,是真的高兴,“姑娘好棒!奴婢瞧着,比应微剪出来的还要好看。”

应微轻轻一笑,“可不是,姑娘剪得格外憨态可掬。”

载向慕抿着唇,不好意思笑了。

倏忽,她揪着这只兔子提灯兴冲冲地跑到齐王跟前,捏起来朝他炫耀:我剪得!

齐王眯着眼,上下扫视一遍,刚要开口说话,但想到她前段时间的可怜巴巴,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想了想,慢吞吞吐出一句:“跟你挺像。”

载向慕睁大眼睛:真的吗?

她弯起眼睛,开心极了,她可喜欢可喜欢这只小兔子啦,编小辫儿的说她和这只小兔子一样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