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爱妃饶命 荀草 3553 字 20天前

四房直接道:“为显公正,不如日后大家轮番管家?”

“不行!”老夫人首先就不同意。族里一直是二房管家,族里的商铺、良田还有祭田数不胜数,二房所有的花销基本都是走的公账,没有动自己一分一毫,吃惯了白食,又掌惯了权,哪里轻易会交出去。

老夫人这么一说,三房也反应过来了,恨得牙痒痒。好处都你二房得了,我们三房四房一点好处都没有,凭什么为你去得罪人啊?

原来,三房四房之所以愿意劝说魏夫人把皇庄放入公账,打得其实就是想要轮番管家的主意,现在初步试探老夫人就不同意,她们自然也就不会为了二房得罪长房了。

三房沉吟了一会儿,冷不丁看到门口那一块匾额,问:“这牌匾是谁家的?”

魏溪眼睛一眯:“我的呀!前些日子我不是奉旨入宫了吗?顺道就求了皇上的墨宝,准备将皇庄改成书院。”

三房问:“皇上同意了?”

魏溪很坦然的回答:“对啊,不同意能给我写墨宝吗?还说办好了后他还要亲自去看看。我正琢磨着想要找他借几个翰林院侍讲去书院讲课呢!”

老夫人的拐杖猛地在地上一敲,对魏夫人道:“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魏夫人还没解释,魏溪就抢先道:“娘哪里知道这些?连皇庄怎么来的,娘都不知道里面的真正缘由呢。”

老夫人已经有些忐忑了,问她:“难道不是因为魏家赈灾有功吗?”

魏溪笑嘻嘻的道:“对啊,老夫人知道我们长房出了多少药材吗?”魏溪伸出十个手指头,“我们这一房在皇城里的药铺有四家,安放药材的库房有十个,全部被皇上搬空啦!我与皇上说,这些药铺都是我的陪嫁铺子,他都搬空了我日后的嫁妆都没了,所以,他才开口送了我个皇庄,算是两清。”

四房的声音也颤抖了:“皇上明说是给你的嫁妆?”

魏溪无辜的点头:“没错。只是我不知道我自个儿的嫁妆什么时候并入了族中的公产了?原来我家药铺不是我家一房的啊,那是不是老祖宗手上二十多个铺子,三婶四婶婶的嫁妆铺子也是魏家的?哎呀,那我昏睡了这么多年,族里的分红都够我风风光光出嫁了吧?老祖宗,快把我的那一份分红,恩,十五年的分红的账本拿给我看看,我得自己算一下,可别被人克扣了。”

魏溪掰着手指头算自己是嫁妆,那头老夫人已经架不住这连续的‘真相’,两眼一翻,晕了!

魏溪赶紧扑了过去,一边掐人中,一边扎针:“哎呀,我前些日子才学了针灸,老祖宗等着我把你救醒啊!”

魏溪醒来才多久啊,就学了针灸,还用在自己的身上,当下,老祖宗就吓得睁开了眼,一边喊人叫太医,一边颤巍巍的被人扶起来直说要回去,然后,根本不顾众人的担忧,飞也似的,跑了。

魏溪看着那对方那笨重的身子像只飞猪似的冲出家门,嘴角一弯,对着厅内瞠目结舌的母亲和嫂子,撇嘴道:“有贼心没贼胆,就这么点子本事也敢算计我的东西,哼哼!”

至此,魏家的人开始知道长房醒来的那个小丫头不好惹,你动她的银子,她就会要你的命。

为啥,明明皇帝口谕中是送给她的庄子,圣旨里面只说是赏赐给魏家的。这要是老夫人真的吞了皇庄,依照魏溪那敢跟皇帝讨价还价的性子,说不定还真的会跑去找皇帝告状。到那时候,别说是老夫人遭殃了,说不定整个二房都会被连累从此抬不起头来。

一个长辈算计小辈的庄子,说出去好听吗?魏骐山哪怕恨极了二房,可他也没提出分家,顶多是在自家靠大路的方向另外开了一个门,然后把自家邻居的屋子给买了下来进行扩建而已。因为,得势之后就分家,对魏骐山名声不好。

世家大族,对名声看得比命还重要。

魏骐山如今是朝廷二品官员,他那一房三个儿子,各个都有官职在身,家里的媳妇们也都是联姻大家族。魏骐山年少时的遭遇皇城里大家族中哪一户不知道,只是魏骐山没有露出要分家的意思,一旦他这一房真的受了委屈,那分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到那时,亏得可是魏家整个家族,而不是魏骐山这一房。长房的媳妇们也巴不得只伺候婆婆一个人,而不是伺候一大屋子见利忘义趋炎附势的几房长辈。

魏溪将皇庄的契书收好后就开始找了管家提出改造事宜。

原本她只是准备收容穷苦人家的孩子,特别是这次火灾后的受难孩童,给他们一个可以读书的地方,结果,等见到魏海魏江兄弟后,她又改变主意了。

魏海两兄弟自从魏溪故去后,每日里也只是去兵营报道一回,找个擂台,与营地里没有任务的将领士兵们打个天昏地暗。

日日如此,孟氏一边心疼,一边无奈,见着魏夫人就道:“成日里挂着脸,浑身青红的在我面前晃荡,别提让我多难受了。”

☆、第98章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今天好了很多,至少不大吐了,腹泻也止住了一些,今晚还要再看看

谢谢大家的关心

孟氏对魏溪的感情极为复杂,说魏溪是他们的女儿也言不符实,一直以来基本都是魏海魏江那两兄弟带着魏溪东跑西跑,有时候孟氏都有种错觉,感觉儿子不是在带妹妹,而是养媳妇似的。

当然,这种想法在魏溪日渐显露出的超出常人的心智时就自动打消了。怎么看,那两个傻儿子都只有被魏溪差遣的份吧?

因为丈夫的突然受伤,孟氏几乎是六神无主,这位出嫁前靠父兄,出嫁后靠夫君的女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勇气和坚强全部用来跟丈夫私奔了。

每日里一心一意的守着丈夫,谁给家人做的饭,谁拿银子请的大夫,谁给了家人安定,她一概不知。

一直到,家里的米缸眼看着就要空了,孟氏才在长子的提醒下清醒过来。

没有银子就没法给丈夫买药,没有银子就没法给丈夫好饭好菜休养生息,没有银子……第一次,这位身出名门的官家小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家很穷这个现实。

忧虑之下,她直接病倒了!

到了如今,偶尔想起当年自己的无能,孟氏都深深的愧疚。

也是那之后,魏溪彻底支撑起小小的一个家,指点兄长们有目的性的采药,怎么分卖野味获得更多的银钱,怎么让一家人吃饱穿暖。无形之中,魏溪担起了父亲的责任,给家里所有人指点了明路,又敞开母亲般的胸怀,包容了家人所有的依赖和信任。

孟氏在丈夫床榻醒来的时候,几次都看到夜幕下魏溪忙碌的身影,恍惚觉得那个小小身躯中似乎有个成·人的魂魄。

“是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孟氏眼角含泪,“在魏溪的心里,也许我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如吧。”

魏夫人急忙安慰她,孟氏眼泪根本就止不住,这话她含在心里无人可说,“他们两兄弟怨我呢!怨我拖着夫君不肯来皇城,否则魏溪又怎么会一个人在宫里苦苦挣扎,被人蹉跎呢。如果我们夫妇早一日归来,夫君的冤屈就能够尽快洗清,魏溪就不用在宫里给人做小伏低,朝不保夕。她好歹也是我们的孩子啊,哪怕不是我亲生的,只要我们不说,谁会知道?那样,她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嫡女,不用去那宫里被人践踏。”

魏夫人听到魏溪不是亲女的时候人就整个怔住了,猛地扣住孟氏的手腕问:“魏溪不是你亲生女儿,那她是谁家孩子?”

孟氏摇头:“我也不知。夫君山上打猎,因为暴雨几日未归,回来的时候就抱着她。我起初还以为是夫君在外面的孩子,所以……”

所以最初对魏溪是不闻不问的,架不住两个儿子没见过那么小的女娃娃,捧在手心里,每日里欢天喜地的妹妹妹妹的叫唤。

魏溪那孩子也的确不讨喜,抱回来整日里哭都不哭一声,给吃的就吃,不给就饿着也不吭声,撒尿在身上屁·股上的肌肤都泡烂了,如果不是夫君发现,家里人都不知道。

为此,孟氏还没少受到家里男人们的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