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卿一头冷汗,握了握东哥的小手,将早就准备的不倒翁给他:“……这个给小公子玩。”东哥给蓉卿行礼,蓉卿要还礼,杨氏拉着她,“你也别惊恐,我们两个性格合得来,我也一直把你当妹妹一样待,东哥私下里喊你一声姨姨,也合适!”
杨氏客气,蓉卿可不能顺着杆子爬,笑着道:“姨姨不敢当。”顺势逗着东哥说话,东哥快两岁了,说话挺利索的,非常的机灵,蓉卿和杨氏说的话,他仿佛听懂了一样,松了杨氏的手朝蓉卿怀里跑,“姨姨抱抱,姨姨抱抱!”
在马车里,蓉卿怕他摔了忙接在手里:“好!”将东哥抱坐在自己腿上,东哥笑眯眯的看着蓉卿,显得很高兴,杨氏也道,“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这也是你们的缘分!”
蓉卿笑着点头,却怎么也不敢应了东哥的一句“姨姨。”
“还有件事。”蓉卿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道,“我从军营回来时,似是看见毓敏郡主了,擦身而过也不真切……”
杨氏脸色一变,显然不知道赵玉敏也去济南的事情,她笑着道:“我到也不知道她去没去,稍后我问问王妃。”
这是她们的家世,蓉卿提一句就够了。
转眼功夫到了王府,蓉卿和杨氏进了正院,杨氏见着简王妃就说起赵钧逸的事情,简王妃果然很高兴:“那就好,那就好。”忙让身边丫头,喊府里的管事进来,“你给郡王准备点衣物和吃食送去济南,他从京城出来肯定什么都没有带!”
王府的管事应是而去,简王妃又问起齐宵的事情来:“齐宵的伤势怎么样?北平这两日传了他……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蓉卿就将齐宵和赵钧逸的计划告诉了简王妃和杨氏,两个人听着又惊有喜,感叹的道,“既是定了这样的计策,是当谨慎点的好。”简王妃想了想又道,“……去馆陶,算算日子这两日就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蓉卿点了点头,想起路上的见闻,就犹豫的开口道:“有件事……想和您说一说。”简王妃心情很好,点头道,“你尽管说。”
“是这样。”蓉卿缓缓而道,“从济南回来,一路上的百姓虽日子依旧,并没有受多大的动荡,可难免还有些影响……”她看着王妃,轻声略轻,“与其将来让王爷再拨粮仓,派安抚使,不如现在一起善后了,您觉得呢。”
蓉卿的态度,就是肯定了简王必能得天下,这样的话简王妃当然愿意听,她高兴的道:“八小姐和雪绢一起办的义学我也听说了,是极好的事情,如今你既是从济南回来,一路切身体会了百姓的生活疾苦,你与我说说看,我们这些妇人能做些什么?”
原来世子妃的闺名叫雪绢?
“其实对于百姓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糊口。”蓉卿说着微顿,“开仓赈粮毕竟不能长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娘娘看能不能让人在各处分散些种子下去,让大家赶紧趁着时节把明年的口粮种出来,即便是饿也就是一个冬天,明年一开春也就好了。”
“你说的有道理,大的事情咱们做不了,这些事情我还是可以拿主意的。”她微微点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我这两日就让人去办,赶在秋种前把种子都派发下去。”
蓉卿听着起身朝简王妃行了礼,道:“娘娘胸有天下,宅心仁厚,实乃万民之福。”简王妃听着哈哈笑了起来,指着蓉卿和杨氏道,“就说这丫头聪明,嘴巴甜,今儿可又算是见识到了。”
杨氏也是掩面而笑。
竟有些患难与共的微妙感。
第二日送走鳌立,蓉卿就听到简王妃让人四处派送种子,又贴了通告,但凡需要的人家就去就近的粮油铺子领,登记了姓名即可。
蓉卿这才松了一口气,古往今来战事一起受苦最多的还是百姓,她希望简王得天下这样一来她和苏珉还有齐宵就不用担心小命不保,可更希望百姓能够安居,即便不能也尽量少受一些战事的苦。
七月二十八,忽然有个消息在北平炸开了锅,原本早已重伤不治的齐宵,竟然从天而降般出现在馆陶,渡河南下,短短十五日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克了东阿,东平……
满朝震动,大家终于意识到,简王的兵马打到了家门口,江山很有可能要易主,一时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招募兵马筹集粮草,等南朝的兵马召集上路,粮草出门,已经是八月十五,而此时,齐宵已经带着五万兵马直接驻扎在徐州城八十里外,仿佛一头杀红了眼的雄狮,盘踞在徐州城外做短暂休养,随时能一跃而起将徐州拆骨入腹!
蓉卿听到时热泪盈眶,和蕉娘在府里做了许多的月饼,让人送去几个铺子里,又散了许多给学馆里的孩子,这个中秋节家里的人虽少,可却过的极为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