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抽三五烟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袁野给他递了根烟,方便套话:“我曲爷来这干嘛?”
“接了个女的,带行李箱,还挺年轻的。应该是游客,我看那姑娘站在机场门口,拍了好几张照。”他把烟含进嘴里,笑了声:“你说那些女的,怎么能照那么多张相,什么姿势都有,什么背景都拍。”
袁野也跟着笑:“我曲爷就不爱拍照。”
他倾身,拢着打火机的火焰给他点上烟,问:“你平时就接往返机场和市区的散客?”
“是啊。”同行掐着烟,不捎袁野问,自己先说了:“我一星期前就看见小曲爷了,她跟我一样接机场单。不过她一天就接两趟,跑满就不来了。”
袁野抽着烟,没吭声。
九月中旬,曲一弦去了趟可可西里回来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不打电话根本找不着人。
他也是前两天才从彭深那知道她在西宁,来了后也没见着她,他小曲爷就跟玩捉迷藏一样避着他。
那感觉,就跟被始乱终弃了一样。
……憋得慌。
接到傅寻,先去酒店。
袁野为求表现,安排的酒店是五星级的豪华景观型,层高三十,能把西宁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到了夜晚,灯光点缀下的西宁就像是散落在地面的星河,美不胜收。
但傅寻闻言后,拧眉,不悦:“曲一弦住哪?”
袁野:“……”
于是,按傅寻的要求,袁野临时替他换了个宾馆。
这个宾馆,离市区较远,唯一符合傅寻标准的,只有一条——这是曲一弦住的宾馆。
光这一条标准,什么五星级啊,希尔顿啊,豪华景观型啊全败给一家三流宾馆了。
袁野把傅寻送到宾馆,委委屈屈地在他隔壁开了间房。
回屋退掉五星级酒店的房间时,他还是没忍住,骂了句:“恋爱中的男人都是蠢货!智商为零的蠢货!”
——
傍晚,傅寻拎了袁野,去了趟万花筒街。费了些功夫,才在巷子里找到那家老板横着走的小强名车生活馆。
院子里停了辆普拉多,穿着工作服的瘦小男人,正压着水枪在冲泡沫。见到有车进来,也不热情,拖着嗓子问:“洗车呐还是检修啊?”
傅寻下了车,往店里看了眼。
店里只意思意思地点了一盏照明灯,他的大g就停在灯下,车漆锃亮。
“来取车。”他视线落在天花板上的监控上,问:“多充两年会员,能不能看看你这的录像?”
男人压着水枪的手一抖,不敢置信:“我这店这么破,你还想充两年会员?”怕不是傻了。
他话出口后,回过神来,看了看屋里停着的大g,又看了看傅寻,笑得眼睛眯成一道缝:“行行行,财神爷里面请。”
名车生活馆的老板小强,也就是刚才在洗车的那个瘦小男人。替傅寻办了手续,又核实了身份证,确认是大g的车主后,客客气气地把车钥匙交给他。
“照理说,这监控录像除非警方调用,不然不方便私下给人看的。”小强让傅寻进柜台,坐在电脑前:“你是要看谁把车送过来的?”
话落,不等傅寻回答,又自顾自接着说:“那是你女朋友吗?脾气也真够大的,我让她先把钱付了,她直接给我拍桌子,说‘小爷买得起大g还能欠你洗车钱’?我当时一听,有道理,你这辆车浑身上下哪个零件不比洗车费贵啊。”
袁野“噗嗤”一声笑出来。
有劲,太有劲了。
小强一听有人捧场,说得更起劲了:“我开店做生意这么久,头一次遇上强买的。她第二句就是撂话问我,你们这最贵的项目是什么?我一出卖劳力的小本买卖,当时就吓尿了,还以为遇上钓鱼执法了。结果这姑奶奶上来就要办卡,还预约了一堆镀晶,保养,内饰装修的服务……”
他瞥了眼傅寻,惋惜道:“我起初以为是哪个暴发户养的女人,兄弟你年轻又有钱,摊上这么个败家娘们,太可惜了啊。”
傅寻也忍不住弯了唇角,说:“能怎么办?也就我受得了。”
曲一弦还不知道背后有人编排她,她此刻正在莫家街的古玩店,淘宝贝。
傅寻不是会鉴宝嘛?
这小老头要是敢骗她钱,她就杀回来把店给砸了!
——
第二天早八点。
曲一弦准时等在酒店门口,接客。
客人是她昨天上午去机场接的女孩,今年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一个人来西北旅游。
定的西北环线,共七天。
今天的行程安排是从西宁市区出发,经塔尔寺,青海湖景点,留宿黑马河。
曲一弦约的八点出发。
但已经八点一刻了,也没见着她的身影。
她耐着性子,又等了十分钟。
早上八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