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是比刚才更加长久的沉默,安言抓着栏杆的手指骨节泛着青白,嗓音冷漠逼仄,“怎么不说话了?如今佳人在侧,你满意了吗?”
沈清欢,从硬性条件来讲,的确比白乔要优秀,可是爱情可以用来这样践踏么?
“安言,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说,秦淮,你真是一个虚伪的人,白乔要去坐牢,你却在温城所有人的眼前,搂着自己的未婚妻当众调情?”
在说这段话之前,安言以为秦淮不知道白乔的官司,带着最后一股韧劲提醒他。
毕竟如今除了秦淮,好像没有谁能够挽回,最最重要的是,白乔怀孕了。
但是她错了。
秦淮很明显知道白乔的案子今天开庭,甚至是知道结果的。
只因他带着嘲弄的嗓音透过细微的电流声从那头传来,冷漠无情,“你在怪我还是在为她打抱不平?”
顿了顿,他继续说,“如果是怪我的话,我管不着。如果是为了她打抱不平的话,那么安言你错了,她执意要去牢里陪着纪琉生,我成全她。”
安言心里颤了颤,咬着牙,“秦淮,你真是卑鄙!”
“安言,是她先对不起我的,我扭转不了她心头的想法,那么只好随她去。”
安言的牙齿微微打颤,有些悲凉,“……秦淮,好歹她跟过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那头沉默了下,秦淮笑了一下,淡淡地说,“还有事么?没事我挂了。”
安言直接掐断了电话,攥着机身的手指泛着青白的痕迹,有冷风从不知名的方向吹过来,扬起她的发丝,也将她的目光吹的更冷。
到底谁对不起谁,安言忽然看不懂了。
在白乔还在看守所时,秦淮举行了订婚宴,在白乔被法官宣判入狱时,秦淮带着娇滴滴的未婚妻出现在荧幕上出尽风头,到头来,他却说是她先对不起他的。
安言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转身朝着卧室里去了。
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安言直接将手机关机,躺在床上,被子蒙着脑袋。
脑中一片纷繁复杂的情绪,迷迷糊糊的,还真的就睡了过去。
醒来外面天色渐沉,并不亮堂。
将手机摸出来开机,上面有个两个未接来电,都是萧景打不过来的,安言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肚子有些饿,她收拾了一下出门。
回来六点都不到,心中藏了事情,开门的时候竟然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致于她刚刚要提着一袋子东西走进去时,有人猛地将她扯了回来。
手中的东西应声掉地,空气中响起女人冷到极致,又鄙视到极致的女人,“你就是那个勾引我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