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疑琼树倚,香似玉京来……不错,只是那栀子花离得有点儿远,你会不会看不清?要不要让下人把那盆栀子花搬过来?”
玉青葵张口成诗,这让左真鹬又一次的感受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果然,这就是读书和不读书的差别吗?要让他夸那盆栀子花,她也只能夸那盆栀子花长得洁白如玉,清新雅丽,可是玉青葵却能够用一首诗来夸……
“不用了,就让它呆在墙角吧,画丹青如果只画一件事物的话,未免太单调,搭配着周围的景色,看起来才最为写实。”
玉青葵对这些并不是很懂,只能由着她去了。
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里,玉青葵都只是坐在那里,平静的看着左真鹬画画,说实话,她甚至都有一点羡慕。
她画画的时候,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是安静的,时间都停止了流淌,她就坐在那儿静静的。
右手执笔,左手压纸,眼睛时不时的看一眼那墙角的栀子花,眼神温柔,却炙热。
她可以确定,左真鹬画丹青这件事情应该是她自己想做的,并不是她家人为了让她掌握多一项技能而逼迫她去学的。
打心眼里的热爱学成的东西和敷衍者被迫学成的东西的差别,玉青葵一眼就看得出来。
终于,左真鹬放下了画笔,纸上的颜料颜色还未干,左真鹬从一旁侍女的手中接过了小扇子,轻轻地扇着这已经完成的画,眼睛却时不时的瞟着旁边的玉青葵。
她本以为玉青葵会在她放下画笔的那一刻就凑过来看看她画的怎么样,可是她却没有,在他结束了的时候,直接将脸扭到了一旁去。
“皇后娘娘期待臣妾画的这幅画吗?”
“那盆栀子花本宫每天都能看到,早就已经知道他每一朵花长在哪个枝头,要说期待的话会有一点,期待你如何用这样的方式让那盆花活在纸上。”
左真鹬扇着扇子的手顿了一下,她似乎现在才明白玉青葵为什么会让她画画了,鲜花总有败落的那一天,下一年就算是会重新开花,也终究不是现在的这几朵。
她是想让自己用画画的方式,让那盆花最鲜艳的样子,永远的存活在这纸上,落花无情,流水有意,玉青葵今天让她画画,可就是流水之意了。
“皇后娘娘是如此温柔的人,这栀子花就算是花败了,也一定会来年生长得更好看的。”
当左真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玉青葵就已经明白,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虽然她并未读过书,也并不识字,可是她却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这一点是确定。
如果不是她们两个立场不同的话,玉青葵可能会考虑和她做个朋友,但是可惜了,她的身份,只是玉青葵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