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撤走后,她心满意足瘫坐在椅子上。
人是铁饭是钢,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别的事情。
她大摇大摆,神气活现地溜达出去,可不是去瞎晃悠的。
薛小苒从椅子上站起,目光扫过屋内四角的杂物,长短不一的木块、木棍、麻绳,散落在角落的瓦片、坛子,还有就是扫帚、铲子、木桶、木瓢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东西大多都是新的,这处庄园新建成不久,她们搬迁到这边也没多久,尽管那些婆子都不大搭理她,可在她滔滔不绝地唠叨下,喂鸡的那个碎嘴婆子还是给她透漏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这里离城镇有一段距离,采买食材并不方便,净园养殖家禽一是为厨房供应肉类,二是为山下积攒农肥,山下的菜地和药园都需要肥料。
薛小苒听到药园的时候,心口猛地跳动了一下。
隐门善毒,自然也善药,很久很久以前隐门与药王岭曾经是互别苗头的死对头。
随着年代远去,药王岭没落,隐门隐匿,两边的仇恨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去。
可是,隐门再次出现,连烜倒了大霉,那次遭到暗算,中的绵骨软筋散就是隐门提供给段飞妍的。
段飞妍与隐门到底是何种关系?薛小苒弄不清楚。
都怪连烜那个臭家伙,好些事情她开口问,他才告诉她,她不问,他就不会主动说,导致她对段飞妍这边的事情,根本不大了解。
薛小苒心里暗骂连烜,把墙角边的坛子小心打开,一股桐油味扑鼻而来。
桐油?薛小苒眨了眨眼睛,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脑子飞速旋转,盘算着成功的可能性,她的心脏跟着砰砰跳动起来,桐油只剩半坛,不过,应该也够用了。
正想着,就听屋外有动静传来。
薛小苒缓了缓心绪,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把窗棂拉开。
一股恶臭扑面袭来。
卧槽,薛小苒用袖口掩鼻,探头一看,窗口下堆放了一大摊新鲜的家禽粪便。
薛小苒:“……”
婆子们还在卖力地提着粪桶往她窗口下倒粪。
薛小苒嘴角抽搐,好吧,算你们狠。
“你们也太恶心人了,不让出去就不让出去呗,至于要把臭烘烘的粪便堆在窗户下么,简直太可恶了……”
她黑着脸“哐当”一下把窗口关上。
反正该看的地方她都看清楚了,不让出就不让出吧,薛小苒抿嘴轻笑。
正好,她需要时间把东西准备好。
整个下午,杂物房里都没什么动静,这让监管院门的婆子有些担心。
到送晚饭的时候,看到完整无恙,黑沉着脸的她,才算松了口气。
结果,等她们进去收拾碗筷时,满桌光溜溜的碟碗,又让她们瞪大了眼睛。
“……这到底是什么人呀?前两餐剩一大堆,这次却吃得一点没剩,早上骂骂咧咧,叽叽歪歪,下午安静得像消失了一样,蒋平家的,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呀?”
锁好房门的婆子忍不住嘀咕起来。
门背后的薛小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