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苒与这个弟弟的关系并不好,他从小被娇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耍赖滚地,嚎到天崩地裂。
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对她好,书包文具都是新崭崭的,他回到村里,跑在她房间里胡乱翻找,非要抢她的新文具盒,薛小苒当然不肯,她也是个倔脾气,两边就闹了起来。
不仅闹还打,他年纪虽小,可力气却大,比他大好几岁的薛小苒,也没占到便宜。
后来,就是两看两相厌,瞧见了各自嗤之以鼻。
薛小苒现在回想起来,对这个弟弟依旧没什么好感。
一昧的娇惯,只会惯出这种不懂礼数,无法无天的熊孩子。
她得坚决杜绝这种状况发生。
“男孩就让他学武,女孩就让她,嗯,学医?”连烜有些不确定。
“女孩也学武,你瞧,董明月和靳菁华她们英姿飒爽的样子多健康呀。”
在这种冷兵器时代,强健的体魄和矫健的身手才是立身之本。
连烜轻笑一声,轻抚她腹部,“学武很累,女孩怕是吃不了苦。”
薛小苒横睨他一眼,觉着他有发展成女儿奴的倾向,她两手扶住他面颊,义正言辞道:
“你这种态度可不行,你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因为是女孩就摒弃了严父的角色,女孩娇弱些,习武强度可以适当调整,但不能因为她是女孩,就觉着她吃不了苦,没有谁天生就能吃苦的。”
连烜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长臂一揽把她抱到怀中,“希望以后你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薛小苒横眉竖目,“你这话什么意思?”
连烜哈哈大笑,“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薛小苒恼羞成怒,这是不相信她能看着孩子吃苦头,她揪着他的脸,气哼哼道:“咱们拭目以待。”
连烜笑得更大声。
整个五月,峪肃城的天空断断续续飘洒着雨水。
进入六月后,雨水渐渐减缓,气温也越发灼热。
薛小苒穿着轻薄透气的云雾绡,走在阴凉的廊檐下,依旧热出一头汗。
手里的绢扇一下一下扇动,带起微弱凉风。
“听说南面暴雨,有些地方已经发了洪灾。”
一旁的靳菁华同样手执一把画着仕女图绢扇,两人缓缓在游廊下散步。
靳菁华和姜澈忙活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把原安县后衙修缮好了。
姜澈忙于接管县衙事务,靳菁华把后衙内务整顿清楚后,开始闲了下来。
干脆隔三差五往峪肃城跑,有时候是替姜澈传递公文,有时候姜澈下乡巡视,她待在家中无趣,也往城里跑。
薛小苒自然欢迎,她的月份大了,天气又热得慌,连烜让她少往外跑,有事让下面的管事和掌柜们去办。
她现在也挺清闲,每天写写大字,画画背包的样图,或者钩毛线袜,再不就是把迎玉清宁她们聚集起来教教数学。
“是啊,表哥还专门整理了一份洪灾瘟疫的防治方案,朝廷很重视,把方案抄了好几百份分发到南面各处府衙。”
濮阳轻澜为了这事,还特地飞鸽传信过来,问了薛小苒好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