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的门被打开后,濮阳轻澜和郁风扬抬着用竹板固定好伤口的羊出来了。
一股血腥味夹杂着浓重的酒味从屋里飘了出来。
羊圈早就清理得干干净净,同样用醋消毒过,把羊抬进去小心放好,等它自然醒来。
“艾玛,热死人了。”薛小苒解下口罩帽子鞋套,放到门边准备好的竹筐里,“都放进去,洗干净后,拿去消毒,下次可以继续用。”
这可是绣娘连夜赶出来的活计。
连烜把手里的一堆白都扔进了竹筐了。
“这样就行了?”董明月她们呼啦啦跑到羊圈旁观看。
“得观察十天左右,当然其间还得上药换药,伤口好之后,需要康复训练,等完全愈合后还得拆除缝合的丝线。”
薛小苒抹着汗走了过去。
濮阳轻澜脱下帽子口罩,大口呼了口气。
他从前缝合过外伤,但接筋是第一次,虽然对象是只羊,可他丝毫没有松懈。
“辛苦了。”赵永嘉小声说了一句话后,给他递上一杯茶。
濮阳轻澜看了她一眼,默默接过了茶盏。
“可是,这羊醒了之后不会到处乱跑么?”董明月盯着光了一条腿的羊问。
“所以给它固定了竹板啊,而且,这不是故意挑了个小的羊圈么,就是为了让它别四处乱窜,它也怕疼的。”薛小苒站在羊圈外摩挲着下巴观察,
“明天再捉一只猪来试试。”
“……”
连烜眼皮一跳,斜睨了她一眼。
他还没开口说话,那边的濮阳轻澜就抗议起来了,“小苒,猪味道大,还是用羊好了。”
这种短毛羊清洗过后,身上的味道还没那么大,接触过各种臭烘烘猪圈的濮阳轻澜,对猪直觉有些抗拒。
“买头小一点的猪,洗洗干净就好,也没那么臭的。”薛小苒坏笑道,“得多用不同的动物,才能从它们的不同之处找出相同的法子嘛。”
“还有啊,表哥,你缝合的手法不行啊,找块牛皮把缝合的针线活好好练一练才行。”薛小苒止住上扬的嘴角,努力义正言辞地道:
“缝合时间耗费得太久,会增加手术风险,所以要快、准、稳,相信表哥多加练习后,会做得到的。”
濮阳轻澜看着她,嘴角微抽。
这丫头有时候口里一套一套的,有些词他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唬起人来很是那么一回事,让他一时还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的眼睛就瞄像一旁作壁上观的连烜,用眼神示意,你小子不管管你媳妇?
连烜回瞥他一眼,眼睛一转,视线飘落在院角那棵香椿树上。
濮阳轻澜顿感牙根一阵痒痒。
“小苒,伤口是用针缝合起来的么?”董明月一脸好奇,“就像我们平日做针线活那样缝合么?”
“嗯,类似。”薛小苒点头,“等拆了竹板就可以看见伤口的缝合了。”
董明月若有所思,“那缝合术不应该是姑娘来做比较合适么,男子可不擅长针线活。”
“哈哈,这样说也对,不过,能有几个姑娘家看到血淋淋的伤口会不害怕的。”
就是在现代,女性外科医生也是偏少的,各种原因都有,主要还是男女体力上的差异问题,一场手术需要耗费太多体力,女性体力先天就偏弱势。
“我倒不害怕伤口,可是,我针线活也不好。”董明月笑得大咧咧的,丝毫没有为此感到羞愧。
边上的人瞧着,都摇着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