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宽抬眼一瞪,冷声哼了哼,“我家的肉,爱卖多少就多少,不想买,自个儿跑六排乡去。”
猪油蒙了眼的东西,胳膊肘尽往外拐,看见个漂亮女人,谄着脸就巴巴凑上去。
奚远被他一噎,气得一张娃娃脸都红了起来。
“……”
啊?十文钱一堆骨头,还卖贵了?薛小苒惊得一愣一愣的。
“阿宽叔,你这就不对了,平日该怎么卖就怎么卖,可不兴欺负大娘子。”奚木香忍了忍,最后也出声了。
乌宽瞟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木香,你们老奚家得了人家好处,与我们老乌家可没有关系。”
奚木香年纪小,脸又嫩,顿时被堵得面红耳赤。
薛小苒一看情形不对啊,“这位大叔,不就问了你筒骨咋卖么?怎么就得罪你了,开门做生意,还不许人问价么?”
“要买筒骨去六排乡买去,我这还就不卖了。”乌宽拿着砍骨刀,用力往案板上一砍,阴沉着一张脸。
奚远脸色一变,拉着奚木香和薛小苒的衣袖往后退了几步。
我去,这年头,卖猪肉的都能卖得这么霸道呀,薛小苒有些目瞪口呆。
“爹,这一大早你生啥气呀?”
一个胖乎乎的年轻男子从肉铺后面走了出来,二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长袍,把他肥胖的肚子撑出了一个球形。
当看到一身红衣黄裙的薛小苒时,他眯成一条肉缝的眼睛用力睁大起来。
“一大早就有人来找晦气,能不生气么。”乌宽板着脸把砍骨刀拔起。
奚远和奚木香气得直哆嗦。
“大叔,你这话可就过分了,我们来买肉问价,怎么就晦气了,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么?”薛小苒也沉了脸。
她不就问了一下筒骨的价钱么,连烜骨裂了,吃啥补啥,当然得多炖筒骨汤了。
她又不光要骨头,肉还不是要买的,这肉摊老板眼皮子忒浅,一言不合就开骂。
“老子就这么做生意了,怎么着?我管你是什么连大娘子还是方大娘子,不买别进来,抠抠索索一边去,耽搁老子做事情。”
乌宽挥苍蝇似的,冲他们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出去。
“大娘子,我们走吧,别在这买了。”奚远低声劝道。
乌宽向来是个暴脾气,身强力壮不说,膝下三个儿子也是混不吝的主,这等人不讲理的人家,还是少惹为妙。
“爹,你这就不对了,人家来买肉,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大娘子,可是要买肉,看上哪块肉尽管开口,我让我爹算最便宜的给你。”
说完,他颤颠着厚厚的双下巴,朝她抛了个肥胖的媚眼。
“……”
尼玛,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尽遇到一堆奇葩,薛小苒嘴角抽了抽,懒得再搭理他们,三人快步走出了肉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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