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霍先生不给妻子望着自己出神太久的机会。
慕槿歌稳住了身子,就听传来一声无奈叹息,伴随而来的还有他宠溺的话语,“你说,我怎么就拿你这么没办法了?”
眼睫轻动,凝眸看他,男子眼眸深处仿佛凝聚着一泓月色清光,浅浅淡淡,涤荡在心底,似能沁出蜜来。
慕槿歌勾了嘴角,她微笑不语,只是想着,他拿她没办法,正如她无法不对他心动一样。
妻子嘴角笑容恬静美好,似最娇媚的花,待人采撷。
昨夜情事未能得偿所愿,是顾念妻子卜才出院,又长途奔波,不忍她太过劳累。
一日休息,疲劳消除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助长他体内奔腾欲望。
含住她的唇变得理所当然,慕槿歌亦早从他凝视自己的目光里窥探出汲取。
几乎在他吻上的同时就给予了回应。
嗯,想要自己的丈夫不羞耻,想要大胆要!
这样想着,面颊虽有些许红润,但抱着脖子的手臂却渐渐用力,拉近彼此距离,缠绵悱恻此生不愿分离。
妻子这般主动热情少见,霍三少享受的同时更是犹如被人在体内点燃了大火,不论什么话题都暂且搁置,先满足了眼前人是首要大事。
一场情事带走了她所有的冷静与理智,放任自己沉沦在他制造的漩涡里……
同是这天晚上,夜色正浓时,在拨通电话数次无人接听时,靳瑶瑶不得不寻了借口亲自前往陈子墨住处。
站在大门口,靳瑶瑶驻足不前。
有警卫员注意,不由多留了个心眼。
见是女人,久未有动作,方才不得不请示房屋主人。
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见挂断电话后的警卫员主动打开了雕花铁艺大门,之后便忙自己的不再理会。
靳瑶瑶看着盯着盯着突然大开的铁艺大门,想到第一通电话被人挂断后收到的短信。
“今晚七点,我会在景山别墅”
这里她来过,还住过一段时间。
那时,妈还不知道两人关系,也不曾激烈反对,而她也不知晓那些过往,可以心安理得。
可如今,当真相摆在眼前,当初这里有多美好,如今对她来说就有多伤。
世间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亦没有无缘无故的坏,全都不过是因果循环。
一颗心给了,她本就没打算再要回来,余生平淡,无喜无波也没什么不好。
可,时间之手总喜欢将想要分开的人牵连在一起;想要在一起的人斩断驱离。
靳瑶瑶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是在腿僵硬过后这才缓步朝里走去。
穿过铁艺大门,缓步行了几分钟,站在门前,望着紧闭的家门,靳瑶瑶目光复杂的看向密码锁。
指尖轻轻蜷缩,眼底痛快弥漫。
她不知道,从她出现在景山别墅那一刻开始,就有人早已经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包括此刻她站在门后的犹豫挣扎。
门的另一边,男人坐在沙发上,面前摆放着一台笔记本,上面出现几帧画面,都是同一人,只是不同角度。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高脚杯,里面酒液晃动,但并不喝,只是一同落在腿上。
他似是忘记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笔记本上……不,更准确的说是笔记本上出现的人身上。
看着她挣扎,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害怕、畏惧……
只是为什么?
因为她妈不同意?
所以连他也可以不要?还有那个才得知便失去的孩子……
捏着酒杯的手猝然用力,手背青筋暴起,那是极力压制情绪所致。
从医院出来,从她笑着对自己说孩子没了也好,反正不打算要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不曾再出现在她面前。
以前看着慕槿歌与霍慬琛,觉得一个女人该有多狠,才可以潇洒的连看都不看离开一个用命爱着自己的男人?
那个时候他还想过,如果她还在,必定做不出这样狠心的事。
她是纸老虎,从来都是逞嘴能。更是心软易感动,只要给她一点点的好,无论之前多坏都可以一笔勾销。
所以,他从来都有恃无恐,清楚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对自己狠心,也绝对不会离开自己。
可当她说不要孩子后,他突然惊觉他像是从来不曾认识过她一样。
视线再次凝聚在她脸上,那张脸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没关系,不曾认识那就重新认识。
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