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向涂国强鞠躬施礼:“回禀老爷,我们是洪门帮玉香阁的,得知有人订了雅座,便在四周接应警戒,不料真的遇到有人威胁老爷,便过来搭巴手。老爷受惊了,请玉香阁里请。”
涂国强正要说什么,伍明亮此时抱拳对那两人说:“多谢各位英雄相助,在下伍明亮这里有礼了。有空再报答二位,今日有事,就先走一步。”
那两人也行礼致谢,又看了一眼刚才跟他们说话的涂国强:“老爷,你们有请吧!”
涂国强也含笑地向他们点了一下头,伍明亮便摁了一声喇叭,驱车离去。他们很快就到了玉香阁。停了车,伍明亮在前面引路,他们便进了玉香阁,还是在上次宴请客户的那间包房,菊花厅。
两人坐好之后,伙几便倒好了茶水,并拿出菜谱来让涂国强他们点菜。涂国强要吴宗宪想吃什么就要什么,这里的菜是全海安城最好的。
他还告诉呈宗宪,他招待客户的时候,都在这个店,而且大多是在这个厅。可以说,这里的工作人员对他们的习惯是比较了解。但他们也不问及其他,所以,他们至于他在哪里工作,做什么从不过问。
吴宗宪也不客气地点了几个菜,然后涂国强又点了几个菜,都是海安城玉香阁里最好的招牌菜。吴宗宪说太多了吃不完,还是少点些好。涂国强只是告诉他,品尝一下就可以,无事。今天,他是以最好的招待对吴宗宪。
吴宗宪又问刚才那个恃卫那去了,怎么不来吃饭。涂国强告诉他,他手下的人都很讲规矩,因为他知道涂国强有重要的客人。他或许去了解刚才袭击他们的那伙人去了,或者就在外面侍候。
酒菜都来了。涂国强给吴宗宪与自己的酒杯倒满了酒,然后举起酒杯,对着吴宗宪说:“表兄,今天小弟略备薄酒一杯,为你接风洗尘。祝我们能够相隔七年又能相见,干杯!”说着又碰了一下吴宗宪的酒杯,一饮而尽。
吴宗宪又说了一些客套话,对涂国强热情的招待表示感谢,也为了他们的相见,为了他们的友谊能够长青而干杯。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喝酒,甚是欢乐,似乎又找回了以前在上海的那种感觉,那种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的感觉。
喝着,吃着,闲聊着,他们的脸都已经绯红,情绪也正是高涨,似乎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不外乎他们兄弟在一起聊天喝酒。
酒喝到极致之后,双方都免不了要说些心里话,将埋在心里很久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尤其是对于涂国强来说,长期的压抑,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这次遇见了自己的表兄,一骨脑吐了出来。
从爷爷与父亲被害,到母亲的逝世,那时他是多么的迷茫,多么的痛苦,没有一个人能够倾吐内心的痛苦、悲伤与绝望。他只有无奈地扛起爷爷与父亲留给他的重担,扛上这个公司。
有人告诉他,杀害爷爷与父亲的仇人是谁,可就是那两个人给了他精神上的支持与寄托,给了他建议,将嘉祥公司搬离上海。
在他最困难最绝望的时候,还有谁能够帮得到他呢?如果当时他不那样去做,他还能怎样去做?如果说那两人就是他的杀父仇人的话,他不那样去做,那他不也就被杀了吗?
这件事一直在他心里发酵,他也想在适当的时候去查清楚,但一直没有这个适当的机会。这次吴宗宪来了,算是有人商量和帮助了。但此事这么久了,也未见此两人对其有别的企图,自己这么多年也陷得较深。究竟是什么情况,还真难说。
吴宗宪听其一席话也有同感,不断地自责。说自己一直为这件事感到愧疚,觉得对不起涂国强,在他最需要帮助,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他的身边,为他操半点心,分半点忧,真不是一个朋友和亲戚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