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什么好给人的东西?
“钱。”蒋鹤洲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只是他忽然瞥见了姜听晚有些愕然的目光,脚步却是一顿,皱了皱眉:“诓他们的,我说的那么浮夸,你竟然也信了。”
蒋鹤洲松开皱着的眉,眉峰反而向上挑了挑,恢复了平日里一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的唇角笑起了几分玩味:“反正他们要是按照我说的,现在去报了警,然后十一点把监控视频给我,我想要的就得到了,至于钱……我穷得要命,哪来的钱给他们?”
“原来是诓人的。”姜听晚点点头,“怪不得我觉得你刚才说的话霸气是霸气,但是有些正经过头了,都不太像你了。”
正经过头……所以不像是他说的话?这是什么逻辑?
蒋鹤洲忽然有些牙疼,玩味的表情崩裂了:“你是说……我平时不够正经?”
明明……他已经努力把持自己,努力正经了。
他有些笃定,她是不想见到他真正不正经的样子的。
姜听晚听着蒋鹤洲陡然间变得有些危险了起来的语气,立刻笑眼盈盈地往蒋鹤洲身边凑,讨好蒋鹤洲:“我哥最厉害。”
蒋鹤洲还没有什么反应,前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是谷宁宁过来了,她把姜听晚喊蒋鹤洲“哥”的这句话听到了。
谷宁宁尖叫一声之后,一脸懵逼。
但是很快她的目光大亮,亮得十分怪异。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多年恋人终成兄妹吗!
谷宁宁心里在咆哮:握了棵大草!
她一步冲上前,握住了姜听晚的胳膊:“听晚,刚才你们都经历了什么!”
她没能进去的这会儿功夫,这小小的谈话室里发生了什么?她不会因为一时的胆小,就这么错过了一场狗血大剧吧?
谷宁宁一边兴奋,一边又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与自我责怪当中。
姜听晚看着谷宁宁因为激动过头到了甚至有些发红发紫的脸,吓了一跳,掐了一把谷宁宁的脸颊:“你说什么?”
谷宁宁抬起眼来,憨憨笑着:“听晚,你们怎么就成了失散多年的兄妹了?流弊哎,刺激!”
姜听晚很快意识到了谷宁宁这家伙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伸手拍了一下谷宁宁的脑袋:“你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现在还没有离开谈话室多远,姜听晚压低了声音,对谷宁宁说道:“刚才在谈话室,我说我是他妹妹,这边的保安以为蒋鹤洲是在保护妹妹,才没追究他的责任,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哦。”得知真相,谷宁宁反而蔫了蔫,劲头小了一半。
谷宁宁蔫不过三秒,很快又抱住了姜听晚的胳膊:“听晚,现在没事了,那我们继续去逛街吧。”
走在前面的蒋鹤洲这会儿转过身来,冷冷瞥了谷宁宁一眼。
谷宁宁瞬间噤若寒蝉。
只是她这噤若寒蝉,噤得有点晚,不该问的已经问出口了。
姜听晚朝着谷宁宁点点头:“我们继续去逛街吧。”
她还想去礼品店看看。
“啊,好。”谷宁宁别开眼不去看蒋鹤洲有些可怕的背影,努力撑起她那针眼点大的胆子,朝着前面说道,“鹤……鹤哥,我和听晚继续去看衣服了。”
蒋鹤洲停住步子,侧过身来,看都没看谷宁宁,只是问姜听晚:“你想去?”
姜听晚点了点头。
蒋鹤洲的手指猛地蜷曲了一下,眼里犹如风沙聚下,暗淡了下来:“那你去吧。”
谷宁宁趁此机会,立刻拉着姜听晚往楼上走。
刚刚在电梯里遇到了那种事,谷宁宁也没敢再去和姜听晚坐电梯,两个人一起顺着步行楼梯往上爬。
只是谷宁宁惦记着自己得罪大佬的事,往上走了二十多阶楼梯了,忽然不放心地往下看了一眼。
她看着站在原处尚未离开的蒋鹤洲,忽然扯了扯姜听晚的袖子:“听晚,你看一眼蒋鹤洲。”
姜听晚也朝下看了一眼:“怎么了?”
谷宁宁抿了抿唇:“没什么。”
等着到了一家服装店,姜听晚进了试衣间去换衣服的时候,谷宁宁抱着姜听晚的书包在外面站着,想着自己刚才看见的,不免发出了一声叹息。
姜听晚考试这么厉害,但是有些事情上,一点都没开窍。
难道姜听晚就看不出来蒋鹤洲被她抛弃之后的身影带着点淡淡的悲伤吗?
还真是当局者迷……
她这个旁观者虽然看得清楚,但是,促使姜听晚“抛弃”蒋鹤洲的这个诱因是她,谷宁宁的心里明镜一样,异常地不踏实。
谷宁宁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姜听晚出来,朝着试衣间喊了一声:“听晚,好了么?”
“快了快了。”姜听晚像是正在脱着毛衣,声音是从毛衣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