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依然倔强地摇了摇头,“哥,我不能……我不能……”
“傻丫头,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得罩着你,别担心我和你佳雯姐,我俩都有稳定工作,钱再挣就是了。”
话虽这么说,但潮生心里其实有另一种想法:那笔用来结婚的钱,可能用不上了……
“但是哥,你把、把钱给了我,那你怎么办,怎么办啊……”
江万彤哭得泣不成声,不停地哽咽着,潮生扯了纸巾给她擦着泪,另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给她顺气。他知道妹妹是在心疼自己,可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彤彤如果再被家里禁锢住,可能会把一辈子都搭上,从母亲和大哥看待她和小黄毛的事就能看出来了。
“能怎么办,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没工作,饿不死。佳雯那边你更不用担心了,我明天就跟她说这事,我相信她会理解的。”
江万彤揉揉眼睛,抬起头看她哥,“真的?”
“嗯,快去洗把脸睡吧,别想这些了,有我在呢,等你一开学咱就开始办这事。”
潮生哄着妹妹回了房间,又陪她说了好一会的话,终于让她止住了哭,心情也平复了许多。他守着江万彤,直到对方安静地睡去才关了灯走了出来。
虽然哄好了妹妹,他的心情却依然沉重——他要如何与任佳雯说这些事呢?她知道了以后会不会生气,或者露出那种极端失望的表情?
带着这样的不安,潮生渐渐进入了梦乡,这一晚他睡得极不踏实,脑子里一会是他和任佳雯谈恋爱时候的甜蜜画面,一会是任佳雯眼中的疏离和冷漠,然后是任家父母的鄙夷、母亲的偏爱,最后竟然还梦见了讨人厌的闵副院长,这些人的脸交织成一个混乱的噩梦,一直折磨着他。最后倒是好了,因为那些杂乱的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如鬼斧神工雕琢而成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轻轻地喊了他一句“潮生”,折磨了他半个晚上的人和画面就突然消失了,他的眼前只剩下了一片明亮却不刺眼的光,光的中央是那个叫海东麟的男人。
可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潮生把这个梦忘了个精光,打从一睁眼就开始惴惴不安,生怕任佳雯知道这事后说出难听的话来。
不过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作为他相交了四年的女友,任佳雯在这事上有知情权。
潮生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给任佳雯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原以为任佳雯可能会不快,至少会抱怨几句,可等他以十分小心的语气和她说了这件事后,她的反应出人意料,没有意外,更没有生气,就好像完全与她无关一样,甚至还贴心地说了一句“挺好的,你妹妹不是一直想出国吗。”
这种反常不但没有让潮生安心,反而加重了他的不安。这不是平时的任佳雯,她对这笔钱的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了自己,认为那是可以让他们结婚的日期提前的保障。可如今,她却完全不在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好像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比中午食堂的好菜卖完了更严重。
自从年前从她家出来,他们已经有阵子没见了,过年的时候她还给自己主动打了电话,那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带着这种惶惶不安的心情,潮生浑浑噩噩地过了半天,中午做饭的时候还差点切到了手。可到了下午,一个无异于惊天霹雳的消息把他的魂魄都差点给震散了。
那时,他正满怀心事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上正在演一个偶像剧,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维持着一个姿势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直到本应在午休的江万彤以万分雀跃的姿势蹦蹦跳跳地下了楼,便蹦还边兴奋地怪叫着,差点让潮生以为妹妹受刺激过度不正常了。
“哥!哥!!”
事实上江万彤从自己的房间冒头开始就一直在尖叫着哥哥的名字,可直到她跑到一楼,扑上去抱住了她哥,也没说出其他的字来。
“你到底怎么了?”潮生拉开兴奋失控的妹妹,这丫头最近阴郁的很,连笑都很勉强,这会是怎么了?
江万彤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搂着潮生的脖子不停地摇来摇去,脸上红扑扑的,像两个新鲜的大苹果,“哥!!你知道刚才谁给我打电话了吗!”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