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吗?”温岑两眼迷茫,看看她再看看冬稚,“我看不啊。你烦什么?”
“你这人!”苗菁生气,“那个事……”她压低声音,“就那个事啊,她们还在说冬稚!”
“她们不是一直都在说?”温岑觉得奇怪,“说呗,又不会掉块肉。”
“可这样对她名声不好,谁听了那些不会离她远远的啊……”
“没听那些话之前,他们也没离得很近不是。”温岑无所谓道,扭头催冬稚,“笔记笔记,快。我跟你说你别分神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记笔记要紧,你不记我抄谁的去。”
“你……!”苗菁听他说这没心没肺的混账话,气得卷起练习册狠狠打了他一下。
“嘶——你打人真疼!”
“你该!”
“大姐,你别这么蛮横好不好……”
冬稚看他们闹,禁不住笑了,找出笔记本递给温岑,莫名的,心情晴朗了许多。
……
“冬稚——”
下课铃一响,门口有人叫她。
冬稚抬头一看,詹静站在教室门口,正冲她招手。
旁的有闲心的也注意着,冬稚愣了一下,而后只当没看到那几个好事者的打量,起身过去。
和詹静在门边说话,她疑惑:“你找我有事?”
“有。也不算什么事。”詹静说,“就是那个,周末一起出去玩呀?”
冬稚觉得奇怪,“去玩?去哪里玩?”
“去奶茶店啊,玩玩牌,或者玩手游,我然后几个和我玩得比较好的朋友……都是蛮好的人,你放心!”
冬稚默了几秒,她和詹静鲜少来往,只在詹静生日宴时去拉过小提琴,还是收了钱的,那之后社交软件上几乎没再说过话。
怎么会突然来邀她去玩?
詹静似是看出她的犹疑,稍稍踌躇,不好意思道:“其实……就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想叫你一起玩。”
冬稚凝视她几秒,“你是因为……”
“我、我不是可怜你,你别误会。”詹静怕她多想,连连摆手,“我就是,就是听他们那样说……你别听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我玩,我朋友都很好,她们不是那种八婆的人。真的!”
冬稚有几秒没说话。
走廊外的光斜斜落在詹静身上,她的面庞白净细腻,纤尘不染,是从里而外的洁净无垢。
说到底她们其实不过只是有过一次交集的陌生人。
“不用。”她说,“我平时不爱出去玩。”
詹静愣了一下。
下一秒,冬稚轻轻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莞尔,“不过还是谢谢你。”
……
学校一年一度的社团活动在这周开始,周五下午,从第二节 课开始,学校里都是摊位。社团的成员忙活,无事一身轻的闲散人员,若是对此不感兴趣,窝在教室里看书自习打发时间也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宁愿离开教室,在外头晃悠透气,好过闷坐在室内。
这样的活动要属高一学生最活跃,高二的已经参加过一年,不过再来一遍。高三生则全力备考,根本不参与。
虽然是第二节 课开始,但第一节课也是做准备用,所以没有参加社团的学生可以比往常更晚一些来。
睡了个午觉,冬稚在家多待了一会儿,到校时,教学楼前的道上已经摆上了课桌拼成的摊位。
每个社团每年都会有不同的主题,有的贩卖旧书,有的卖成员的手工作品,画、书法字,各种各样的都有。
冬稚走近高二教学楼时,远远看见那栋楼前围着许多人。
越靠近,吆喝声听得越清楚。
“来,献一献爱心,伸出你的手,就能帮助一个人,各位同学看一看……”
几个男生挤了进去,“噗嗤”一声笑,冬稚看见郑扬的侧脸,他大手一挥,“我捐五十!”
摊前的女声登时大声感谢:“谢谢!这边可以登记,来,写个名字……”
“名字就不用了,捐钱嘛。”郑扬飞回头招呼几个男生,“来呀,你们一人捐几块意思意思……”
男生们笑嘻嘻凑过去。
郑扬飞正和他们说话,一转头,看见慢慢走近的冬稚,他眉一挑,扬声道:“哟,正主来了——”
围在那个摊前的人齐齐看过来。
冬稚停了停,犹有不解。然而视线一移,旁边几张桌子拼成的摊位上铺着一张白布,桌上摆着一个透明的箱子,里面都是钱。
——募捐箱。在透明的募捐箱旁边,放着一个木制牌子。
“为高二年级十三班冬稚同学捐款活动”,牌子上这样写。
郑扬飞昂着脖子,在人群里笑着远远睨她:“冬稚同学,我给你捐了五十。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