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震宇摇头道:“没有,这一线岩上的精舍明明暗含天象之术,我们一连看了几个晚上,怎么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梅老你呢?”
梅秋里苦笑道:“我也没有。”
这时,两人走到了黑袍人左首,眼睛注视着黑袍人前面的地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脸上都带着惊异的表情。
方剑明看不见地面,也没法看见他们的表情,心中暗道:“他们看到了什么,怎么都不动了?”
梅秋里长叹了一声,道:“老朽每看一次这些脚印,心中就会有一种望山的感觉。一代宗师毕竟是一代宗师啊,我们要是有他的三层功夫,便可纵横武林了。”
穆震宇看了一眼黑袍人,低声道:“梅老,我听说这地面上的足印乃武当派张向风所留下,却不知他为何要在此地留下这些足印?”
梅秋里听了,有些买弄自己的见识,指着地面道:“这些脚印,想来你也看出一些端倪。他不是人用深厚的功力刻意踏出来的,而是人在无意中留下。这地面的石头可不是一般的石头,坚硬异常,内家功力深厚的人,想在上面留下半寸深的足印都显得极为困难,但是你看,这足印却深达一寸,且又是无心所留。张向风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有这般造诣,活到如今,恐怕已是地仙一流的人物了。”
穆震宇道:“据说张张向风还活在世上?”
梅秋里看了一眼黑袍人,道:“据传他确实还活着。”
穆震宇心惊道:“此人一旦显身武林,本门岂不是要糟?”
梅秋里笑道:“张向风的武功虽然出神入化,但本门鬼神大人的神功则是上天入地,想来不在他之下。”
穆震宇听他说起鬼神大人,却不敢多问有关鬼神的事,淡淡一笑,道:“张向风既然在这里留下足印,便说明他与慈航轩有些渊源,梅老见多识广,想必也知道一二吧。”
梅秋里道:“我小的时候从师祖那里听说的,不过所知有限。据说当年张向风与慈航轩的一名女弟子发生了恋情,但由于师门的长辈多有阻拦,致使二人无法结合,两人因情而苦而恨,张向风还曾做了半年的武当掌门,后来他得知这一切的结果是他师父所导致,便辞了武当派掌门之位到慈航轩来找这名女弟子,无奈这名女弟子心中受到的伤痕太深,无法原谅张向风,加上她的师父对她寄予很高的希望,根本就不让张向风见她。张向风只好夜探慈航轩。那一晚,张向风到了这一线岩上,踯躅徘徊,久久不肯离去,心乱如麻,一代宗师在不知不觉间就在这里留下了足印。”
穆震宇听了,长叹一声,道:“我虽然对白道人士素无好感,但是每当听先师说起张向风时,那种崇拜之情,心中也颇受感染,想不到他还是一个情圣!”
梅秋里抬头看了看天色,突然,天空中滑划过一道流星,梅秋里掐指算了一下,面色一变,接着又满脸疑惑,道:“奇怪,有流星闪过,必有异数,照我的推算来看,三个月内,天下要死掉两个宗师级别的高手,一个可以猜测到,但另外一个却又是谁?还有,隐隐之中暗藏兵灾,难道要有战争发生不成?”
穆震宇神色一凛,道:“莫非其中一人便是张向风?”
梅秋里不置可否,却沉思道:“能与张向风齐名的人,会是谁呢?难道是他?”
穆震宇道:“谁?”
梅秋里道:“当年武林中南张北李的李慕华。”
穆震宇满脸疑惑,道:“这李慕华又是何人?”
梅秋里道:“此人不是汉人,乃蒙古人,只因为仰慕中华武学,所以才起了一个汉名叫李慕华,此人曾做过大元的国师,论年纪比张向风还大,一身武学修为直追张向风,可惜当年与张向风比剑,以一剑之差,败于张向风,后离开元都,不知所踪!”
穆震宇干笑了一声,道:“这些老家伙的命活得真够长的!”
梅秋里看了一眼黑袍人,对穆震宇道:“穆老弟,今晚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我们还是下山去吧。”
穆震宇道:“梅老既然如此说,在下便听梅老的。”
两人向黑袍人躬身告辞,转身出了一线岩,沿着山中小路往回走,这时,方剑明已先他们一步,退到了黑暗中。见二人消失不见踪影之后,方剑明又悄悄的靠近了一线岩。看着黑袍人纹丝不动的身躯,方剑明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猜想这人定是血手门的客卿之一,而且在众多客卿中,绝对是受到器重的一位。如果将他制住,化装成他的模样,岂不甚好,一来可以解除掉一个高手,二来可以乘机刺探血手门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