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顾江尧宽袖之下的双手紧攥,良久,才上前一步道:“绾绾,你才十九,难不成真想在这后宫之中度过余生?”

“那你呢,你家中的娇妻美眷呢?还是……你想让我偷偷摸摸跟着你?”宁绾不等他回答,便抬头剜了他一眼,目眦欲裂道,“滚!给本宫滚出去!”

这个曾经她做梦都想见到的男子,如今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顾江尧神色一顿,终是气结,“好,你且想清楚……”,语罢,便是转身而去。

殿内一室清静,宁绾抱着怀中之人终于痛哭了出来。他当自己没了裴缺,这皇宫就任由他横行吗?他当自己没了裴缺,就会巴巴的跟他走吗?

她已经不再是未及笄的小姑娘了。

“……裴缺,若你醒着,定然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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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绾发现那只白猫不见了,便安置好裴缺之后下榻去寻。

裴缺最喜欢那只猫,如今他不在了,她自然要代替他好好照顾这只猫儿。阿九是只极有灵性的猫儿,因是她对裴缺的态度,这猫儿每每见着她皆是一副傲慢之姿。甚至有一次,抓伤了自己。

裴缺知道后,便把这猫儿关起来,整整几日都未曾给它食物,差点把它活活饿死。从此之后,这猫儿见着自己便是敬而远之,断断不敢前来惹自己。如此明显的袒护,她到如今才想起来,的确有些迟钝。

宁绾在乾和殿外的长廊拐角处看到了那只猫,一团雪白正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处,宁绾心头一颤,蹲下身子,万分怜惜欲伸手将它抱起。可是这猫儿从来都不喜自己,喵呜一声,狠狠的抓伤了她的手背。

宁绾一缩手,看着手背出的道道血痕直发愣。

瞧瞧,裴缺不在了,连它都敢肆意的欺负自己了。

见那猫儿抓了她之后便摇着尾牙立刻跑了,宁绾也顾不得手背的伤痕,忙站了起来。

乾和殿前面是月牙湖,湖面碧波荡漾。若是这猫儿不小心跌入了月牙湖,可就完了,宁绾提起裙摆便朝着月牙湖跑去。

只听得“噗通”一声,那只小雪团儿竟直直栽入了月牙湖中,顿时激起一片涟漪,宁绾瞬间小脸惨白:这是裴缺最喜欢的猫,不能让它出事。

这般想着,她便是脑袋发懵,想也不想的跳入了湖水之中。

同一时刻,宁绾突然想起一事:她不会水……

来不及了——

窒息的感觉狂涌而来,冰凉的湖水刺骨般侵蚀着全身,宁绾甚至没有挣扎,整个身子都慢慢的坠入湖中,下坠的过程,眼眶之中的的泪终于涌了出来……

脑海之中想起那次,她为了顾江尧在雨中淋了整整一夜,裴缺褪下那一身白色锦袍将她的身子裹入,抱住她瑟瑟发抖的身体道:“宁绾,你若是这般喜欢顾江尧,我带你去找他。”

……可是裴缺,我现在只想找你。

☆、第一章 :重生成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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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柳条编织的篮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猫叫声。里头的小猫儿伸出毛绒绒的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肚皮,蓝宝石般的眼睛睁得眯成两条缝,完全是一副惬意的模样。

这只刚足六个月的小猫儿,便是重生的宁绾。

那日她坠入月牙湖,之后便失去了知觉,原以为是必死无疑,不料醒来便回到了五年前,而她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幼猫。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亦是整整半月才开始慢慢适应——这不是梦,她真的成了一只猫。

以前她不喜猫狗,却也谈不上讨厌。但是对于猫儿,裴缺却是喜欢的紧,那只名叫阿九的白猫,陪了他整整五年。

这些日子,她每每想起裴缺便是心中酸涩。

自变成猫儿之后,她想过许多。她虽然对裴缺有愧,为他的深情感动,但是她对他,终究没有男女之情,如今她成了猫儿,而裴缺喜欢猫儿,那么,她就想办法去到裴缺的身边,陪伴他。

只要她想法子让裴缺躲过那几个大劫,他的身子便不会这般的差,那么五年之后,他便不会死——她要他好好的。

今日,便是最最关键的一日。由于她通体雪白,聪明乖巧,便被选出献给大昭爱猫成癖的太子殿下裴缺。如今裴缺正值弱冠之年,还有一年才会继位。

她在东宫等着他。可是他却是有事情耽搁了,让她等了足足两个时辰。

重生已有一个月,她不曾想过顾江尧,脑海之中,全是裴缺死前的模样。如此良人一直在她的身侧,而她却心心念念那负心之人,果真是愚蠢之极,怪不得前世兄长会骂自己:冥顽不灵。

眼看日落西山,宁绾再也无法静下性子等下去。她的身形一跃,从篮中跳出,轻盈的落在了地上,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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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的皇宫看到最多的便是海棠花,据说这是大昭曾经举足轻重的国师最喜爱的花,后来,那位国师成了大昭唯一一位女皇的皇夫,闲情逸致,在这宫中种满海棠。

远远望去,这一片海棠花开得绚烂,绵延似锦。

艳丽的花丛中,一只小雪球儿灵活的乱窜着。她在大昭后宫生活了整整三年,虽然那时她不喜出来,但是还是比较熟悉的。如今虽是五年前,却未曾有多大的改变。

可是虽然熟悉,她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她不知道裴缺在哪里。

成亲三年,她从未了解过他,除了知道他喜猫,别的知之甚少。如今更不知去哪里找他。她去了很多地方,都未曾看到裴缺的身影。

宁绾神色恹恹的走到一处假山旁,正准备休息片刻,耳畔便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她竖起耳朵凝神细听,待反应过来之时,便是面色发烫,这……这光天白日,还是在宫里,居然有人在白日宣|淫。

她在宫里待过五年,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况且裴缺自然不是昏君,一向洁身自好,不喜女色。

会是谁呢?

她瞧瞧的探出脑袋从细缝中望去,便看见一男一女叠在一起,男子从后面抱着女子的腰肢,用力的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