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枪贯透骑士的心脏，大刀刺穿公主的胸膛，他们才终于有了一个相拥的机会。

公主的鲜血浸染着骑士冰封的心，他那泯灭的人性才终于闪烁了光辉。

【我想起…最后的…人性！】

骑士涌动的灵魂之火闪烁着过往的碎片，稍显清明的双眼却只能看见公主染血的脸。

“公主…”他无情的声音颤抖着呼唤。

“你…想起来了”生机几近沦丧的公主露出虚弱的笑颜，伸手抚摸着骑士冰晶般的脸

“能死在你怀里，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她终于脱离了冰冷的王座，感受到了爱人的怀抱。

尽管他的身躯比王座还冷，她却觉得这是比圣光还要温暖的存在。

“不……”

冰冠公主永远倒在了骑士怀里，悲怆的骑士发出绝望的怒嚎。

他想随公主而去，却连这个小小的愿望也无法达成。

亡灵的诅咒侵袭着他的意识，复苏的人性再度泯灭。

冰冠公主永远留在了这片战场，冰锋战神则还要继续他的征程。

他征服了这片圣光照耀之地，带着数万严冬勇士凯旋回归凛冬。

他是凛冬的亡灵，永远无法离开，这就是永生的诅咒。

骑士与公主无法同生，也无法同死，更无法同葬！

这就是他们的距离。

……

意识空间中的韩墨看着这一切，沉默良久才叹息道

“他们，很可怜”

艾琳亲昵地趴在他背上，轻声道

“这不都是你造成的么”

如果当初的亚瑟王给出了一个明确的选择，或许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

不管是维护律法把骑士一刀砍了，又或者把国家丢了让公主和骑士私奔，都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历史已成过往，亚瑟王做的决定，就得由亚瑟王来承担。

眼前的画面逐渐消失，一道冰蓝的身影出现在韩墨和艾琳眼前。

他是冰锋战神的意识，是被艾琳拉进来的。

冰锋战神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二人身前请罪道

“恳请我王，赐罪人一死”

他已经暂时摆脱了永生的诅咒，将生前生后的事情都想了起来，现在只想寻死。

韩墨摇头道

“你没罪”

“我摧毁了您的国家，请王赐我一死”骑士恳请道。

韩墨无语，如果他真的是亚瑟王，有亚瑟王的记忆，说不定真想把骑士弄死。

但问题是他没记忆啊，刚才就像看了一场感人的电影一样，真没觉得这个骑士有罪。

“艾琳，你说怎么办？”他只好向艾琳求助。

“你呀，现在可没有一点王的气势”躲藏在他身后的艾琳无奈，继续道

“既然他想随公主而去，那就满足他吧”

身为女人的艾琳清楚骑士寻死的目的。

但这么明显的事情，韩墨肯定也看得出来啊。

他凑到艾琳耳边小声说道

“我是想问你，我该怎么才能弄死他”

作为意识体的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弄死另一个意识体，这才是他让艾琳来解决的原因。

艾琳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道

“你身边不就有一个红颜知己可以弄死他么”

“红颜知己？谁呀？”

“韩白雪呀”

“哦，白雪呀”韩墨点头，感觉韩白雪弄死冰锋战神应该挺简单的，但还是补充道

“你别瞎说，她只是我的妹妹，不是红颜知己”

对此艾琳笑笑不语。

韩墨清了清嗓子，对骑士说道

“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但在此之前，先报上你的名字”

“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