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晴额上果核大小的伤疤渗着血往外流,一身就寝穿的嫩白里衣也染上了红,发丝凌乱的遮着脸颊,被仆人七手八脚的扶到床上去,管家想要去叫个大夫来看看朱氏又在自家老爷淡然的表情下怯了步,刘壬逸扫了他一眼,把手上的休书给了管家,“把朱氏身边陪着的嬷嬷拷打一番,让他们说出苏氏的下落,另外把朱氏连同这封休书送回朱府去,让他们自家人找大夫吧。”
管家擦了擦头上的细汗,弓着背连连点头,“是,奴才这就去办。”
大半夜的刘府闹的动可不小,旁边的几户人家还没派小厮打探一番就看见刘府侧门抬出一柄红顶软轿,几个刘夫人身旁时常能见到的丫鬟小厮跟在左右,刘府的管家敛着袖口走在轿旁,一行人向朱府的方向驶去,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家就知道这么一处是怎么回事了,刘大人这是休了毒妻啊!休的好,这朱氏平日里就是一副眼睛高于头鼻孔对人的样子,嫁于刘大人几年无所出也罢了,竟然连刘大人最喜爱的外室也下手,真真的毒妇啊!朱氏犯了七出之二,活该被休弃!
刘府里一阵整顿,所有牵连此事的丫鬟小厮们,该发卖的发卖,该鞭打的鞭打,甚至两房侧室里的人也有所牵连,终于在快上朝的时候才从朱氏身旁最敬重的老嬷嬷嘴里撬出来,苏樱樱竟然被发卖到了柳春楼!刘壬逸被激起一肚子的火气,甚至不敢想象苏樱樱已经遭遇了什么,眼看快要到了上朝的时间,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怒火,吩咐管家去赎人,自己则是满腔苦涩的坐上了官轿。
朝廷之上一向谨慎的刘壬逸竟走了神,皇上问话都没反应。
“刘爱卿可是身体不适?朕看着你今日状态不佳啊。”
“回皇上,昨日臣贪凉,开了会儿窗户,许是受了凉。”刘壬逸回过神来面不改色的编着假话,恭敬的弯着身子回话。
“哦,那下了朝,朕让御医给你看看吧。”皇帝眯着眼睛看着自己魂不守舍的心腹,心中好笑,昨晚的事情暗卫早就呈了上来,刘壬逸这晃神儿多半是担心他的娇娘子。
“臣遵旨。”刘壬逸心中焦急面上还是冷静的谢了恩。
身子立直的刘壬逸正巧看到对面站的挺直的礼部尚书王石临。元国崇尚和平,文武百官之中以礼部尚书王石临为首的文派和以刘壬逸为首的武派对立,王石临是正一品官员是皇帝亲手提拔上来的,刘壬逸虽然官职从一品但是却是皇帝的亲信更受圣宠,二者在暗地里简直是水火不容的形式,面上还是带着应有的客道。
刘壬逸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就感觉王石临与往日不一样了,虽和往日一样和和气气的但是眼里的神情与往日大不相同,精神奕奕的样子似是吃了什么大补丸,看到老对头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好奇决定回去后查一查说不定能抓到什么把柄。
下朝后,刘壬逸被留到书房里,皇帝自然没有请来御医看诊,只是坐着调笑刘壬逸,“没想到当时名满京城的风流才子竟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怕是早朝上你的心都跑到佳人身上了。”
“咳咳,皇上不要取笑臣了。”刘壬逸被调笑也有些脸红,看了一眼皇帝微白的唇色,不禁又有些担忧,“皇上近日可还头痛?”
皇帝叹口气揉揉太阳穴,扶额说道,“还是老样子,宫中的御医也没法子解决。”
刘壬逸叹口气,皇帝正值风华,不足壮年却惹上这要了命的头疼病,时不时就要发作一番,痛不欲生。“臣近日命人去找些乡野名医来,这些人虽出身草野,但看病治病绝对比御医院所有人加起来看过的人还多,说不定也能找个法子。”
皇帝沉吟一刻,“既然如此就找几个来试试吧。”
拜别皇帝,刘壬逸坐着官轿回了刘府,本想着一进门就能看到自己的娇娇美人儿没想到只看到垂头丧气如老狗一般的管家,压着火问向管家,“我让你找到人呢?”
管家两股战战,汗如雨下,“回,回老爷,奴才,奴才去了柳春楼想要赎回苏,苏氏,可是柳春楼老鸨说没有这个人。”
刘壬逸盯着管家看了半响,“可曾查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