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聿冷眼看着她那僵硬的笑容和浮夸的演技,虽然知道她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肯定没什么好事,倒也想不出她来这里做什么。
突然间,他想到了那一次的那本《沧源律例》,她为了跟他和离,拿到容王府一半的家产,可是费了不小的心思。
难不成今天因为他不帮她给太皇太后备礼,她又想法子要跟他和离,从而分到他的财产?
容聿的眼底,闪过一丝没好气的味道,倒也没揭穿她,只是装出一副十分宠爱的样子,揽住楚辞的肩膀,勾唇一笑,道:“那是自然,爱妃是本王的爱妻,是跟本王最亲近的人,本王当然是跟爱妃心有灵犀了。”
楚辞的身子,因为容聿这个搭肩膀的动作,而瞬间僵硬了下来,嘴角的笑容,也变得越发不自然了。
“呵呵……”
亲近!亲近你妹啊!还不把你的爪子从老娘的肩膀上拿开,姐跟你不熟啊!不熟,听到没有!
楚辞在心里大声嚷嚷道,可脸上却还是一副妖媚妖娆的样子,看得那书吏都识相地低下了头,不敢看王爷跟王妃二人秀恩爱。
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无力无言……
书吏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一边闭上嘴巴,捂住了耳朵。
“不知道爱妃来此地所为何事呢?”
容聿挑眉,幽深的眸子,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我……”
楚辞心头一紧,糟糕,只顾着跟他“打情骂俏”,竟然没想好借口,总不能直接告诉她,她是来找春宫图,去学怎么色诱他吧?
看着她闪烁的目光,容聿勾着唇,眉毛一挑,继续问道:“怎么了,爱妃,你忘了自己来做什么了吗?”
“呃……对,对,对。”
经容聿这么一“提醒”,楚辞便立即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原本还精神饱满的她,突然间便虚弱地连站都站不稳,“王爷您知道的,自从妾身上次不慎落水之后,就经常会间歇性失忆,有些事,前脚记得,后脚就忘了。”
说着,还“晕乎乎”地朝容聿的身上靠了过去。
明知道她在装,容聿却并没有推开她,而是敛眸看着她浮夸的模样,扯动了两下嘴角,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看来爱妃伤得不轻,等进京了,让皇上派御医给你好好查一查。”
“是,是,是……”
根本没看到容聿眼中那算计的模样,心里还因为以为自己骗过了容聿而沾沾自喜。
不过,话说回来,渣男这种虚伪的伪君子,还真是够不要脸的,还让御医给她看看,他就不怕把他那个风骚的小妾给揪出来?
明明就不想她好起来,还在自己的下属面前装恩爱,呸!不要脸!
楚辞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脸上却还是洋溢着灿烂又妩媚的笑,从容聿的怀里退了出来,道:“王爷您日理万机,一定很忙吧,看看这是什么……哦,县令被杀案,嗯,这一定是件大事,王爷您先忙,我走了。”
生怕会被容聿给逮着问东问西,把自己心里的算盘给揪出来,楚辞立即转移了话头,不等容聿反应,便已经跑得老远了。
站在书库前,看着楚辞跑得老远的背影,容聿蹙起眉头,目光幽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这个女人……到底来书库做什么?
离开书库好长一段距离之后,楚辞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回头往书库的方向看了一眼,拍了拍胸口,自语道:“好险,差点就被渣男给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