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鼎敢说,自从鹰扬军装备三眼铳以来,还没有射击得这么痛快的。被围困在营地内的突厥骑兵,完完全全就是将自己送到三眼铳的枪口前面,只要一发射,他们就好像飘零的纸鸢,纷纷坠地。
薛阿檀当场被三眼铳击中,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他带着冲进来鹰扬军大营的突厥骑兵,也被密集的三眼铳,全部打成了筛眼一样,顷刻间就全部伤亡殆尽。大量无主的战马,都成了鹰扬军的战利品。
“撤!”
紧随其后的安休休大吃一惊,急忙下令撤兵。
轰隆隆……
鹰扬军拉响了埋设在营地外面的连串地雷。
这些地雷爆炸的威力,要比三眼铳大多了。一连串的地雷爆炸开来,顿时在鹰扬军的营地外面,形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死亡陷阱。只要是处在这片死亡陷阱里面的突厥骑兵,没有一个能够逃得过阎罗王的请帖。
安休休只觉得下面有一个强大的力气将他顶上半天,距离地面越来越远,眼看着自己的双腿,和自己的身体分离,胯下的战马,则在自己的身体下面腾空而起,在最高点的时候,安休休仿佛看到了远处突厥军营的火光,觉得这火光异常的明亮,随后……就再也没有了意识。当他自由落地的时候,已经变成焦黑一片,身体至少分成了五个部分,以致鹰扬军打扫战场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是他。
“糟糕!”
“不好!”
李克用在后面发觉偷营失败,大惊失色。
鹰扬军这一招,又葬送了上万的突厥骑兵,还搭上了薛阿檀和安休休两个突厥高级将领。
李克用心如刀割,恨透了刘鼎,却又无可奈何。
“啪啪啪!”
他反复用马鞭抽打着营帐外的木柱,差点将碗口粗的木桩抽倒。
第二天早上,李克用率军再次和鹰扬军对峙。
这次,突厥骑兵不再主动出战,而是列阵严密防御,不给鹰扬军前进的机会。
突厥人不动,鹰扬军自然就动了。
在萧骞迪的组织下,糁潭都率先行动,密集的人群方阵,向突厥骑兵压过去。
最前面,自然是令人生畏的三眼铳,后面,依然是令人生畏的三眼铳。
李克用无计可施,只好命令部队撤退到平遥,暂时休整,以备再战。
两天后,刘鼎带着鹰扬军到达平遥。
后世的平遥是非常有名的古城,但是在唐末,这里却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游牧民族向来都是只擅长破坏,不擅长建设,突厥人也不例外。李克用占领了河东道以后,要将周围都变成突厥人的牧场,对平遥等县城都进行了毁坏,导致这里根本就是一片废墟。
鹰扬军依然采取三眼铳密集推进的办法,迫使突厥骑兵继续后撤。
李克用无奈,只好继续下令撤退,这一退就退到了祁县。
在平遥附近,突厥骑兵连交战的勇气都没有,极大的打击了突厥人的士气。一直以来,突厥人尽管遭受巨大的损失,可是他们的勇气还没有丧失,即使明知道是死,他们也毫不犹豫的上前和鹰扬军厮杀。但是现在,李克用居然连交战的勇气都没有,实在是令普通的突厥人感觉很沮丧。
这次撤退到了祁县,李克用发誓,再也不退了。
再退,他这个突厥沙陀可汗,恐怕连部下都带不了了。
为了迎战鹰扬军,李克用下令从太原府调集更多的骑兵。根据他的命令,只要是能够上马的突厥人,都必须前来助战。同时,为了安全起见,太原府的突厥女人、孩子,加速了向朔州撤退的步伐。
两天后,刘鼎带着鹰扬军到达祁县。
在祁县附近,双方再次展开激烈的厮杀。
李克用干脆不要什么队列了,下令突厥骑兵自己寻找机会,向鹰扬军发起冲击,只要能够发现鹰扬军的缝隙,大家就一拥而上,将鹰扬军分割开来。
鹰扬军针锋相对,队伍却是更加的密集了,中间没有丝毫的缝隙。
冲上来的鹰扬军,在三眼铳的射击下,就好像是纸鸢一样,纷纷的倒下。
高思继挥舞着银枪,带着部队冲在最前面,发誓要在鹰扬军的队列中,撕开一个缺口。
他的确骁悍,在密集的枪声中,依然冲到了鹰扬军的面前,银枪连续晃动,刺死了好几个的鹰扬军。
“一群孬种!”
高思继在内心里,鄙视鹰扬军不敢和他面对面的厮杀。
“嘭嘭嘭!”
突然间,高思继觉得耳边巨响传来,跟着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就失去了意识,一头从马背上栽倒下来,银枪甩出,在半空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然后消失不见。
原来,是一个倒地的鹰扬军枪手,对高思继放了一枪。
所有的铁砂,都迎面打在高思继的脸上和身上,他一声不吭的倒下来。
那个鹰扬军枪手立刻翻身起来,割了高思继的首级,转身就走。
“嗖!”
背后一枚箭镞飞来。
提着高思继首级的鹰扬军枪手,背心中箭,向前一扑,倒下了,高思继的首级,也摔倒在了旁边。
后面跟上来的突厥骑兵,试图抢回高思继的首级。
然而,周围的鹰扬军枪手,也发现了高思继的首级,他们立刻蜂拥过来。
“嘭嘭嘭!”
连续的枪响,冲上来的突厥骑兵,纷纷倒下,现场一片的混乱。
“嗖嗖嗖!”
同样的,一枚枚的箭镞破空而来,试图上去抢首级的鹰扬军士兵,同样不断的倒下。
尸体互相堆叠在一起,阻碍了双方前进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