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2)

戏精配戏骨 陈隐 1966 字 1个月前

在沈竞出门扔东西时,程越反复分析思考了一下刚才的那个问题。

他觉得那晚沈竞是不可能有感觉的,如果他当真发现了,肯定早就说出来了。

要是他明明已经察觉到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就说明他对自己有意思!

谁能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人搂着自己打飞机呢!

这么一想,他的心里又莫名的欢愉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可以找机会再试探一下。

第48章 暧昧不明

吃过晚饭没多久,一位医生推着小车进来替程越擦药换纱布。

沈竞掀开被子站在一边帮忙,“先擦后背的伤口吗?还是手上。”

“后背吧。”医生拿出绷带剪等各种器械消了消毒。

程越一听见那叮叮咣咣的声音浑身就起鸡皮疙瘩,身上开始冒虚汗,他虽然看不见身上的伤口,但神经被刺激之后所引起的疼痛,让他能想象出自己的后背是一副多糟糕的场景。

医生弯腰剪开绷带,去掉了外层的纱布,接着小心翼翼地去除内层辅料。

程越后腰有三掌大的区域属于深二度烧伤,渗出的粘液粘住了纱布,导致敷料与创面粘连得相当紧密,稍稍往后一揭,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医生手上的剪刀像是要撕裂他的皮肉。

脑门上不一会就因为疼痛和紧张渗出了细密的汗。

一分一秒,都像是凌迟。

他双目通红,生理性的泪水夺眶而出,却还是咬紧牙关将头埋进枕头里,尽量不发出痛苦的声音。

他怕沈竞担心,怕他自责。

“能不能慢点儿。”沈竞心疼得不行,他看到有些烧伤的皮肤都被纱布带着脱落,自己的膝盖都有些发软。

医生稍稍放慢了一些手速,但也无济于事,创面分泌物较多,纱布与皮肉分离时自然是要受点苦的。

他用多层干纱布吸附掉了一些粘液,再用消毒棉球对创面进行消毒。

“忍着点啊。”

医生将浸湿的棉球抵向伤口,沈竞侧着脑袋都不敢看了。

程越闭着眼睛,死死地揪紧了床单,喉间一下发出极其压抑又痛苦的低吼。

沈竞的胸口仿佛像是被一双大手给揪紧了。

换好药以后,医生交代了几句便起身离开,沈竞发现程越脑袋底下洁白的枕巾湿了一大片。

汗水与泪水相交杂的痛,看得他心里跟着难受。

“你现在是不是挺后悔的,”沈竞靠坐在床头,垂眸看他,“要是当时跑快点儿就不用受这罪了。”

程越忽然将蒙在眼睛上的纱布向上推起,抬眸看他,“你认为我会后悔吗?”

他说这话时,声音还因为后背传来的刺痛而有些发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受了一番罪,整个人都变得脆弱不堪。

心脏承受力本就处于一个濒临破碎的境地,再听见沈竞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心情简直郁闷到了极点。

沈竞根本就感受不到他的心意,到现在大概还认为他就是随随便便搭手相救,换了任何人都一样。

是,如果换成一个陌生人,他或许现在会感到头疼,甚至有些后悔,但如果是沈竞那绝对不会。

总之他的感情还是不被理解。

他认为自己的努力付出传递到沈竞心里的应该是感动,温暖,至少不应该是像这样的揣测。

这种怀疑就好像是变相地在拒绝他一样。

在沈竞心里,他程越就不可能为他付出那么多,救他就跟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样凑巧。

他觉得沈竞肯定是这么想的。

“我现在很明确地告诉你,就算它再炸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哪怕知道结果是死路一条,我也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程越看着他,眼神几乎可以说是深情款款。

疼痛和憋屈让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声音低沉微哑,眼睛在橙黄色的灯光下泛着灼灼亮光。

这是他能想到的,距离“我喜欢你”这句话,最接近而又最隐晦的话语,他不敢那么直白地说出那四个字,怕是死路一条。

绕一点路没关系,他相信沈竞是个聪明人,但凡对他有那么点感觉,肯定能听出话里的意思。

沈竞的大脑空了两秒,唇瓣微启却说不出一句话。

面对程越那双漆黑的眼瞳,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给出个什么回应,

他看到了程越的紧张,焦灼,期待和深情,他看得太清楚了。

就好像是看到了一条坐在地上的小狗,它摇晃着小尾巴,张着小嘴,圆圆的眼睛里流露出期待的神色,就好像是在说:“我很乖的,你要不要把我抱回家?”

程越所有的情绪都已经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