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的老家是在乡下。”展昭边穿衣服边说,“我们就去那里。”
“他爸妈好像早就过世了吧。”白玉堂问。
“不是去找他爸妈。”展昭一笑,“我们去找他夫人的爸妈!”
……
一个小时后,白玉堂开着车,带着展昭,来到了安叔的老家,s市郊区的一个小县。
“安叔的夫人姓常,叫常晓妍,妈妈已经过世了,现在剩下一个老父亲,住在县南。”白玉堂看着蒋平给调查的资料,跟展昭补充,“老头今年已经77岁了,猫儿,待会儿咱们可别刺激他,他说不定不知道安玲丽已经死了这件事。”
“我明白。”展昭点点头,“我只想问他点别的。”
警局法医室里。
公孙正在看之前所有分尸案和开膛案的资料,有人敲门,赵虎和马汉闪了进来。
两人刚想开口,看到公孙眼前的一个两杯里面盛着一些白色的乳状物体……两人战战兢兢地问,“公孙……”
“干嘛?”公孙拿起两杯,用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嚼嚼嚼,一口吞下。
两人立刻感觉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盯着两杯问公孙,“这个……是什么东西?”
公孙瞟了他们一眼,“脑啊。”
“脑……”两人咽口水,“谁的……”
公孙哭笑不得,“豆腐的。”
“呼……”两人泄气。
“你俩来干嘛?鬼鬼祟祟的。”公孙推了推眼镜问。
“哦……我们刚才,去了趟安叔的更衣室,找到了一顶安叔戴过忘记带回去的帽子。”赵虎说着,将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帽子,是老人睡觉时戴的那种,“大概是安叔熬夜值班的时候戴的吧。”
“拿这个来干什么?”公孙不解。
马汉将另外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给公孙看,就见他手上拿着一根头发,“我们在帽子里,找到了一些他的头发……然后我们有安玲丽的尸体是不是?”
公孙微微皱眉,问,“你俩想要我对比安有道和安玲丽的dna?”
赵虎和马汉点头。
“为什么?”公孙微微有些不解,“你们怀疑他们不是父女?”
“展博士好像对安叔特别在意。”赵虎小声道,“不过,这样做其实不太符合规定……”
公孙冷冷看了看两人,伸手接过头发,推推眼镜,“规定?什么规定?在法医室里,我就是规定!”说完,转身取dna做比较去了。
两人转身刚准备出门,马汉突然停住,伸手指着门边一个新添置的玻璃柜子,问,“虎子,看那个!”
赵虎凑近去一看,就见这个玻璃柜非常的精致,里面整齐地排放着资料,而资料的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艺术品”——心脏形状的烟灰缸,主动脉上面还插着一个手指头造型的打火机;头盖骨形状的花盆,两个黑洞洞的眼睛窟窿里,长出两根打着卷儿的水竹;盆骨做的水果盘,上面放着四个橙子,每一个上面都用黑色的记号笔画上了表情丰富的骷髅头;还有一大排形态各异的巫蛊娃娃,资料后面的柜子壁上贴着咒怨的海报。
马汉和赵虎默契地开始刷新自己的记忆,把眼前的景象屏蔽掉,转身,出房间……心里赞叹,公孙的趣味,真的不是一般人类可以理解的啊。
展昭的伤恢复得很快,已经可以自己走平地了,毕竟没有伤到骨头,结痂长肉了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最多就是有时候用力不太均匀,稍稍会有些疼。
两人沿着小路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常老头的住处……一套老旧的三层楼公寓,老头住在101室。
阴森的楼道里堆满了杂物,还有自行车,展昭注意到那堆杂物里面有一个年久破旧的足球,微微皱眉。
按响了门铃,良久,才听到里面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谁啊?”
来的路上,两人沿途买了些水果,白玉堂对着门里喊:“大爷,安叔叫我们来的,给你送些水果。”
门里传来了“咔咔”的开锁声,很快,房门打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头探出头来看了看,问,“你们找谁?”
白玉堂又重复了一遍,“安叔叫我们来看你。”
“哦……”老头淡淡点点头,放展昭和白玉堂进去,伸手关门,道,“是有道的朋友?”
“对啊。”白玉堂把水果放到桌上,“他这几天忙,所以我们路过就顺道来看看你。”
老头点点头,行动虽然很缓慢,但看起来一点也不糊涂,白玉堂松了口气,转脸,就见展昭盯着墙上的一个玻璃相框看着,脸上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确定。
白玉堂走过去,就见那是一张很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面,是那老头和一个小女孩儿的合照,那女孩儿手上抱着个足球,满脸的汗,却笑得幸福……女孩儿的长相轮廓,有些像安玲丽。
展昭又在玻璃台板下面夹着的一些照片里找了一圈,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疑惑。
“猫儿,怎么了?”白玉堂问。
展昭刚想说话,就见那老头端着两杯水出来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赶紧上前接过杯子。
“这里好久没外人来过了。”老头坐下,上下打量展昭和白玉堂,“有道还有这么年轻的朋友呢,你们不说,我还以为是玲玲的朋友呢。”
展昭听到老头的话,就笑:“大爷,我们也认识玲玲,咱们经常一起踢球。”
“是么?”老头笑呵呵,“那你们还真是来不巧了,她昨天还在呢。”
“咳咳……”白玉堂一口茶呛到,又烫又呛,猛地就咳嗽起来,边擦嘴边看展昭——这么邪门?
展昭却完全没在意,而是继续和老头交谈,“玲玲经常跟我们提起你,说她踢球的能耐都是跟你练出来的。”
“哈哈……”老头哈哈大笑,道,“玲玲是从小就喜欢练球,他还说啊,要是找她进国家队,那国足早出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