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晚宁吃了一惊,苍白的脸上涌起一抹绯色,却低哑而警觉地,“干什么你。”
他想把手抽走,可是墨燃握住了,就没有再肯放掉。楚晚宁只觉得自己冻成冰的五指落进了一只极为温暖的大手里,从掌心到指尖,都被严丝合缝地裹住,贴合住。
“别总靠着自己了。”墨燃说道,“我在这里,你可以靠着我。”
如果说方才楚晚宁还能镇定自若,那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哪怕再迟钝,再犹豫,都不可能觉不出其中的情意。
何况还有那样一双要了人性命的漆黑双眼,庄严而郑重、温柔而缱绻地凝视着他。楚晚宁的心跳刹那间和滂沱暴雨一般忐忑,点点滴滴敲在他的魂灵之间。
他不敢再去看墨燃的眼睛,猛地转开了脸,低下了头。
太热了。
百尺高空,怎会热成这般模样。
他从来矜傲又从容,此刻却好像忽然踏进一个自己浑然不知的领地,身上的甲胄都被剥下,尖锐的指爪都被剪去。在墨燃突如其来的直白面前,楚晚宁惯用的拆招好像都无效了。
男人炙热地撬开了他的蚌壳,用直勾勾的眼睛,望着里面莹白颤抖的肉。那含光的珍珠也好,腥甜的蚌肉也罢,就都赤裸裸地露在了男人的眼皮底下。
这个骄矜又从容的人,就丢盔弃甲,忽然感到惶急又无措。
怎么办……
他该说什么?
他……
他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墨燃握着,细密贴合。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急又紧张,眼眶都有些红了,下意识又想把指尖抽走。
可只是动了一下,就被墨燃紧握住了。
男人的掌心沁着汗,是湿润的。
“别拿走。”
“……”
他的力道那么大,固执又倔强,不知为什么,楚晚宁忽然觉得,他的言语间,似乎有些悲伤。
墨燃眼神沉炽,盯着他看了良久,低沉沙哑道:“楚晚宁……”
“……你叫我什么?”
“……是我言错。”
楚晚宁此刻的身子绷得比先前还紧了,心跳比初时御剑更快,他不习惯,太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