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往日你都是怎么处理的?”
“按照佛家来讲,那就是能渡的渡,不能渡的超度。”阎几乎没有想太多,他知道乌罗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他的过往,只是想从这些经验里了解琥珀到底抉择哪条路,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太多未来,能从蛛丝马迹之中窥探到历史会翻向哪一页。
乌罗无奈道“俏皮话固然可爱,只是卖萌可耻啊。”
“那萌吗?”阎愉悦道。
萌萌萌。
乌罗翻了个白眼,提着手提箱跟阎往回走,他们回去的时候,地上的尸体已经少了一大半,部落里的人仍然如同勤劳的工蚁那般战战兢兢且认认真真地干着活。这次受伤的人远没有之前多,毕竟当时是真刀真枪地撞上了,这次还隔着围墙,琥珀坐在广场的木头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一节草绳被她拿来当做皮鞭,俘虏里的不少男人脸上都红彤彤的。
今夜的琥珀的确很暴躁啊。
乌罗看着那些绳印跟巴掌,想也知道这群人肯定没有多安份,而琥珀现在的心情同样不见得优美到哪里去。他虽然是个胆子极大的男人,但是在挑衅女人的暴怒点上没有任何自信,于是在众人之中寻找了下阎小旺,左找右找都不见人,便找就近的族人询问“小旺呢?”
“在屋子里给大家看伤。”女人匆匆忙忙地回答他,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跑走了。
阎也在找阎小旺,方才一片混乱,他倒不是担心阎小旺的人身安全,只是担心这孩子不知死活要去帮忙,探过身来问“去哪里了?”
“在屋子里,她说在………”乌罗的脸上露出有些困扰又似乎略带疑惑的笑容来,“帮人治伤。”
有一说一,孩子小归小,可好用是真好用,阎小旺跟着他爹没有光吃白饭不长脑子,还是多多少少学到了几招。作为三口之家里最为勤劳的小孩子,一般来讲乌罗负责提议,阎负责实施,那阎小旺只能折合居中,自食其力。
男人们坐在医疗室里有点一惊一乍的,看着小孩子严肃着脸高坐着,要换成是小酷或者羽之类的,早就一唱一和臊得两个少年人滚出门去了,偏生是阎小旺,就一时间支支吾吾,既不敢不信,又不敢全信。
之前磨碎的米糠被揉成黄米面,贴着兽油下锅煎成一块块酥软的油糕,吃起来没滋没味,还有些粗糙,可到底沾点油腥,塞在嘴里又软又弹,冷了能当过年发的状元糕吃,还算有点意思。
阎小旺一边往嘴里塞油糕,一边含含糊糊地问他们“你们谁先来。”
其实一般来讲部落的医疗室没有什么轻伤患者,现代人划伤手指贴创可贴,原始人压根不贴,只要止住不流血就没有什么大事,有事就拿草木灰一敷,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好比琥珀糊了半脸血,心知肚明自己就脸上开了个小口,从熄灭的火堆里抄了一把往额头混着血块擦一擦,楞是一动不动。
因此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重伤的人。
等乌罗跟阎赶到的时候,阎小旺正吃完油糕在烧火,伤患们正愁眉苦脸地坐在地上看着他烧水,如同西游记里被绑架的师父跟三师弟,而阎小旺一人包揽大王小妖外加伙头兵,以堪堪没超一米四上公交车压根不需要花钱的身高给予人们泰山般的震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