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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是乌龙。
这让我有点儿尴尬,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但陆河说:“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
“啊?”我下意识抬头,估计那模样看起来真的挺蠢。
陆河说:“别啊了,快吃吧。”
我们快吃完的时候,店里人开始多了起来,也更闷更热了,那会儿我的衬衫都被汗水浸湿贴在了后背上,但陆河还只是鼻尖微微渗出了薄汗。
我们吃完饭出来,我问陆河:“你要回公司吗?”
“嗯。”他逆着光看我,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周一见。”
那就周一见吧。
我们俩在巷子口分开,他走向马路对面,我往左转。
那天之后,我跟陆河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人前还是陆总陆总的叫,他对待我也从来不会给什么优待,在办公场合,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我,但是,私底下的接触开始变得多了起来。
我们这些人,加班是常事,有时候一大帮人一起加班,有时候零星那么几个。
十一假期结束之后,我们组接了新的项目,任务分配跟之前差不多,我依旧是留守后方的技术支持。
只不过这一次,深更半夜在公司点灯熬油的不止我一个,还有我们陆总。
我们公司晚上六点半下班,没什么事儿的,基本上七点前就都走光了。
我知道自己走不了,点了个外卖,牛肉芝士焗饭,怪难吃的。
难吃也得吃,毕竟花了钱的。
我一边吃饭一边盯着数据,这一顿饭吃得一点儿都不消停。
七点多,看见陆河从办公室出来,我下意识跟他说再见,他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
我当时忙,和他打了招呼之后就继续搞我的数据,整个大办公区就这么剩下了我一个人。
说真的,这要是搁以前,我得吓死。
我这人大部分时间都挺怂的,主要是怕鬼,以前在小公司加班都不敢留太晚,如果实在做不完工作,带回家去做,反正别想让我一个人留下。
可是,这人啊,都是会长大的。
自从上次加班彻夜不归之后,我成长了,甚至有些膨胀,觉得如果真的出现了鬼,只要它长得不太丑,我就能跟它聊上几句。
可鲁迅说得好:做人不能太得意。
当我以为我已经长大了,现实就会照着我的脑袋来一棒子。
九点多,我这边数据刚处理好,头顶的灯突然开始闪。
那种闪该怎么形容呢?
就是恐怖片里,恶鬼降临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