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闻言,搭在牌面上的手指,不由得按紧。
虽然她没换牌出老千,却在理牌的时候,记住不少纸牌的顺序,所以,她知道顾怀琛和黎董下一张牌会是多少点。
现在黎董这样说,就像是看穿了她的把戏。
不知何时,周延也来了小宴会厅。
天青色的茶杯被放在桌边。
黎董开口之际,顾怀琛已经端起茶杯,衬衫袖挽到肘弯下方一分五寸处,关节分明的手握着茶杯沿口,面对黎董的打趣,也是含着笑接下:“都说赌钱桌上无父子,更遑论,我这个半路才出家的叔叔。”
似为响应这番说辞,顾怀琛拿正眼望向对面的梁西。
神态温润,教人窥不见一丝暧昧。
梁西把注意力转回到纸牌上,如她所料,黎董很快爆牌,桌面上,只剩下她的a、8,还有顾怀琛的4、3、j。
这种情况下,顾怀琛选了要牌。
当手底那张牌发出去,胜负也有了结果。
顾怀琛拿到23点,庄家赢。
一局下来,梁西又得到五百多万。
凌泽析揽过桌上筹码,不忘跟梁西咬耳朵:“保持这个势头,今晚肯定能大爆。”
“要不下一局,三少发牌?”黎董似笑非笑。
凌泽析坐着理筹码:“我可不行。”
“你们一个个,都精得跟老狐狸似地,会算牌也会算概率,除了梁西这种手气好的,一般人可玩不过你们。”
梁西也询问:“还玩么?”
“玩,怎么不玩。”黎董笑着扔出两块筹码:“来澳门不就玩这个,况且今晚还有顾董作陪。”
梁西点头,准备继续发牌。
黎董与凌泽析聊起天:“听说三少瞧上江城城东的地皮,现在怎么样了?”
有些话,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讲。
凌泽析只道:“有我叔在,问题不大。”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也看中那块地了呢?”
黎董脸上挂笑,说的话,却不像是在逗弄小辈,“我在江城的生意不多,那块地,正好帮我打开江城房产市场。”
凌泽析是知道黎董背景的。
榕城的纳税大户,类似顾怀琛在江城商界的地位。
早年经常承包公路、大桥等基建,后来成立黎氏集团,与宏世在生意上多有往来,不久前,他还听凌文麒提及,他叔有意拿下境外的桥梁工程,黎氏是他叔选中的合作对象。
凌泽析下意识去看自家表叔。
黎董察觉他的目光,脸上笑意更深,“在江城,那块地皮的归属,也就你叔叔能跟我争上一争,不过你叔看不上,怕是得落我手里。”
“我叔看不上,您怎么还看上了?”
那块地凌泽析是打算吃下来,再与几个朋友合伙出资搞个小区,一旦黎董出手,哪还有他什么事。
凌文麒笑:“黎董看上就看上了,难不成还向你汇报?”
“那也还没招标不是,谁知道最后的结果。”凌泽析不甘心放弃,忍不住向顾怀琛求助:“叔,你说是不是?”
顾怀琛也笑,话似打趣:“回头跟着黎董去投标,可以好好学一学黎董的生意经。”
梁西没有插话,也插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