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2 / 2)

“未婚夫君?!”朝夕眯眼,表情更恼了,一边挣扎着一边道,“那又如何,若婚仪既定,你只管带着你的媵妾回燕国去吧,放开……”

商玦扬眉,唇角顿时弯了起来,“我若带着媵妾回燕国,你怎么办?”

朝夕笑笑,“我何时说过要和你去燕国?”

商玦眼底微暗,却是倾身朝她靠近了些,猛然亲近的芙蕖淡香让朝夕一怔,她一愣,下一刻商玦的手已经落在了她脸上,商玦轻抚她的脸,语气更低柔了些,“你眼下正在用药,不可饮酒,这是第一错,至于第二错,你怎能避着我去见别的男人?”

朝夕表情懵茫,眨了眨眼,“不用你管……”

她反应已不再那么快,说话之时语声也失了素日的冷静清冽,这“不用你管”四字多了两分软软糯糯的味道,商玦十分受用,他抚了抚朝夕脸侧,手忍不住往她耳朵上探去,朝夕忍不住的侧身一让,身子却抵在了琴案边退无可退。

“你介意媵妾吗?”

商玦靠的更近了,声音低低的刮过她的耳廓,朝夕越发想逃离,可她眼下神思混沌起来,身上一时热一时软,唯有倚靠着琴案才能站得住。

商玦的话她听得清楚,却是似笑非笑一瞬抿紧了唇。

显然她意识还未全失,商玦看着她这般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朝夕眼底生出两分疑惑,她什么都没说,他知道什么了?

商玦轻笑了一下,看着她这疑惑的表情却不多问,又看了看她另外一只手奋力的撑着琴案边缘笑意更深,他落在她面颊上的手落下来,一把将她另一只手也抓了住,朝夕失去支撑,身子果然朝他怀中来,他借机拦住她腰身,禁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朝夕眉头皱紧,抬手便要推开他,商玦却哪里肯放。

他定住她腰身,一边低头去看她的眼睛,“你喝了多少?”

朝夕下颌微抬,语气强自冷硬,“两杯而已!”

商玦听着这话眼底暗黑少了一分,只是又看着她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何只喝了两杯酒眼下你却有些晕的?是不是觉得很热?”

朝夕听这话下意识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紧紧的领口,她何止是晕晕的,她觉得天地都开始在转了,然而她怎会真的说出来?不,她不晕,她亦不热!

朝夕紧抿着唇不说话,可眼神之中的克制却越来越薄弱,商玦有些无奈的笑一下,“你现在用的药不可沾酒,沾酒便自醉,我未告诉你只因从未想过你会去喝酒!”

说至此,商玦的眼神又变作极黑之色,而朝夕又摇了摇头,不仅没将脑袋里的昏沉摇走,反而让耳里的轰鸣声更大了,她只大概听清商玦的话,微微一顿之后方才皱眉摆手。

“我……没醉……你走……”

一边说着一边将商玦推开,朝夕迷茫的看了看屋子,大抵是仅存的意识找到了床的位置,她跌跌撞撞的朝床榻的方向而去,口中还道,“坠儿!送客!”

她用尽了力气,可她话都说不清楚外面的子荨怎能听见,见她人已经晕成那般却还强撑着一步步往床榻边走,商玦站在原地未追上去,他深眸看着,眼底除了心疼还有些什么一闪而逝,最终只化作渊海一般的暗黑沉入他眼底。

朝夕身子崩的紧紧的,稍有一点松懈腿弯就忍不住的打颤发软,仅仅十多步的距离却走得她满身大汗,踉踉跄跄的,总算自己走到了床榻边,她耳边声声轰鸣,便连商玦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至床榻边力气用尽一下子便面朝下扑在了榻上,她深深的松口气,衣裙不褪就打算这样闭眼睡去,商玦叹了口气走过来,抱着她腰身将她转了个身。

朝夕被惊醒,意识却真是不清了,一双眸子虚虚的睁开一瞬,却哪里能看清是谁,她只以为商玦已经走了,便含糊不清的道,“他……走了?”

商玦手一顿,轻“嗯”了一声。

朝夕眉头皱的更紧,意味不明的轻哼了一声,随即便开始闭着眸子拉腰间的细带,商玦正在为她褪去鞋履云袜,一抬头便看到她将自己腰间的细带拉成了死结,她两只手有气无力的扯着,久久扯不开面上生出几许不耐,又抬手将自己的领口拉了拉,却一直未等着人来侍候自己,屋子里一时安静的紧,她不由得强撑着睁开了眸子。

双眸睁开,却只能模糊的看到个影子。

她不只是坠儿还是子荨,可无论是哪个都一样。

她抿了抿唇,“站着做什么?帮我更衣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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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醉酒明心

再看屋内,光线适度,窗棂紧闭,朝夕的衣衫鞋履亦整整齐齐,竟然比她们侍候的还要规整,而这一切,都是商玦做的。

坠儿脚步更急了些,待进门看到朝夕一脸安眠的睡着了才放下心来。

坠儿抿着唇不语,看着商玦离开的方向出了一瞬的神才转身朝房中走去,子荨赶忙跟上,又低声道,“公主殿下身子不好,也不知那酒影响大不大。”

看着商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子荨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的看着坠儿,“今日公主殿下到底去了何处,怎还喝了酒?世子殿下刚才的样子……好吓人……”

坠儿惶恐的应声,商玦这才转身走出了院子。

“是,世子殿下……”

坠儿是朝夕的人,商玦对她素来温和,可此刻他的目光冷冽如悬剑,坠儿瞬间冷汗就下来了,可商玦却不说话,坠儿冷汗越来越多,就在她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商玦才轻声开口,“她喝了酒,晨起恐会有些不适,你们好生照看。”

商玦手一抬止了二人的大礼,目光只看着坠儿。

商玦擦了擦她额头的薄汗,又拉过锦被帮她盖上,再看了她一会儿方才站起身来,朝夕温顺乖觉又暴戾愤怒之后大抵是真的没了力气,眼下已是睡熟了,商玦走去一旁将屋内各处查看了一番,而后才走出门去,门外坠儿和子荨都等着,见他出来忙行礼。

朝夕听不到了,面上除却紧皱的眉头再无半点反应。

说着话又俯下身,语气放的更轻了,“我亦是凡人,你便原谅我这次。”

朝夕扑在床榻之上,面上戾气一点点退去,剩下的都是疲惫,她似乎是累极了,胡乱抓过个枕头抱在怀中便不再动弹,又眉头紧皱的闭上了眸子,商玦在旁看的心中微痛,怔怔的看了她片刻才无奈一笑,“是我愚钝了,既然知你,便不该如此激你。”

朝夕这回听清了,双眸微眯一瞬,更决绝的将他推开了,“这我可不知……我只知我有兄长未寻,我有血仇未报……别的,都与我何干?!”

朝夕也不知听没听清,只摇了摇头又往床榻之上扑去,商玦好容易才让她说话,自然不会轻易放开她,又一把将她拉回来,轻声哄道,“那你的真心呢?”

商玦无言以对,看着她此刻的模样自言自语似得道,“我若不如此,你心中怕是永无波澜,你即便不说,我亦无那个打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