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样坚定,而她该如何?
信吗?未来不但做他私下里的唯一,也做明面上的。可想而知哪会有多艰难。
不信吗?的确是非常难以实现的愿望。他若做不到,她也没有理由强求。
市井贩夫若多了一些银钱还要典个年轻小妾来享乐,何况是皇亲贵族?何况他身不由己。
不但不应该相信,而且应该劝他也放弃这种打算——这是一个清醒的女人、一个贤德的妻子理所应当该做的事。
可是……
即便侧着脸,她也能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
那么浓烈的渴盼,希望得到回应。
两个人相处以来的片段飞速闪过脑海。他的忍耐,体贴,信任,玩笑,耳鬓厮磨,肌肤相亲……
每一个片段都是一朵浪花,汇聚成海潮汹涌而来。
阿宙……
“我该相信你。”
如瑾突然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
即便脑袋里有另一个小人儿在狂呼不可以,但此刻她愿意冲动一次。
她重新转头看向他,同样目光灼灼。
“你所求的一生一世,我曾经想过,但那时想想也就算了。既然你要坚持,那么从此刻起我就开始期待了。你准备好了么?”
她露出笑容,殷殷看向他。
笼烟眉下横波目,像是三月时节的山山水水,陡然间春风吹度之后便活泼明朗起来,令人目眩神迷。
“自然可以。”长平王手上稍微用力,将她拽到了怀中。
如瑾靠着他的肩膀,柔顺地让他抱着。
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吉祥亲手在廊下点灯,一盏一盏的六角琉璃灯在檐下亮起,暖暖的光芒笼住院子里含苞欲放的花树。
春风拂度,月色温柔。
饭桌上杯盏渐冷,可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没有动筷的心思。
如瑾的唇角一直上翘,半晌不曾落下。长平王伸指抚过她的唇瓣,笑,“就这样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