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谨言 来自远方 2832 字 15天前

六姨太到底还是蠢了点,也没想想,事情如果真是这么简单,为什么其他姨太太却一点心思都没动?就只她亲戚家有姑娘不成?

若六姨太还不及时收手,当真会像丫头们说的那样,以后不知道怎么死呢!

李谨言和楼逍走进大堂,楼大帅和楼夫人高踞首位,四个姨太太坐在楼夫人的下首,身后站着伺候的丫头,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坐在另一边,身上穿着一样颜色的裙子,梳着齐眉的流海,打眼一看,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仔细分辨,才能看出,两个姑娘眉眼间还是有着不同,一个长着一对杏仁眼,略显可爱些,另一个,眼尾却有些狭长,看上去有几分凌厉。

李谨言知道,这八成就是楼逍的两个妹子了。

楼大帅有七个女儿,前面的五个都出嫁了,婆家都是北六省数得上号的军官和大员,最次的也是一个省长的二公子。六小姐也定了亲,年后就要嫁给钱师长的小儿子,说白了,儿女的婚事,也是笼络下属的一种手段。现在只剩七小姐还没定下来,楼夫人和楼大帅商量过,七小姐的婚事暂且缓缓,一来她年纪还小,虚岁十六,周岁刚十五,再者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就算是为了联姻,也不能亏待自己家的姑娘。

杏仁眼的就是已经定亲的六小姐,眉眼略显凌厉的是七小姐,虽然有三姨太的事情,可楼夫人还是对几个庶女一视同仁,并没因此亏待了七小姐和她两个同母姐姐。

楼大帅一身戎装,大马金刀的坐着。楼夫人身着一件绣着牡丹的琵琶襟大袄,脑后挽着一个高髻,斜插着三枚金钗,钗头上镶嵌着一模一样的三枚东珠,说不出的贵气。

几个姨太太也是老式的打扮,之前还凑趣和楼夫人说着话,等楼逍和李谨言走进来,便住口不再言语。

李谨言跟着楼逍上前两步,在楼大帅面前跪下,从托盘中取过茶盏,高举过头:“爹,请喝茶。”

楼大帅哈哈笑了两声,开口道:“混小子,你这媳妇可是不错,记得好好待人家。”

说着,从一旁取过一个信封,递到李谨言的面前:“给,你爹我是个粗人,也说不出文绉绉的话来,进了我楼家的大门,就是我楼家的人,楼家会护着你,好好和这混小子过日子吧。”

李谨言听着楼大帅的话,嘴角忍不住直抽,到底是控制住了。

楼夫人嗔了楼大帅一眼,接过茶盏温言说了几句,给了李谨言一个红封。至于几个姨太太,李谨言也只是笑着逐个问好,连腰都没弯。

整个过程,楼少帅除了“恩”两声,几乎一言不发。

六小姐对李谨言很好奇,七小姐却莫名的对李谨言有一丝敌意,接过李谨言准备的礼物,冷哼了一声,连个笑脸都欠奉。

李谨言不动声色,楼逍的眼神发冷,楼夫人看了楼大帅一眼,楼大帅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小七,你嫂子你和说话呢!”

六小姐忙拽了七小姐一下,示意她别在这个时候犯倔,七小姐不得不低下头,讷讷的和李谨言说了两句好话,眼中却闪过一抹不甘。

李谨言并不想为难这个小姑娘,总觉得自己这是欺负人,可任由七小姐给他甩脸子,他也未免太窝囊了。

楼大帅这一出声,倒是让他松了口气,不必被这小姑娘来个下马威,也不必第一天就和楼家人闹不愉快。可无论如何,这个梁子到底还是结下了。

李谨言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他也不是天生讨人厌,这小姑娘为什么看他不顺眼?

实在想不明白,便也撂开了,反正他和两个小姑娘不会有太多接触,他到底是个男人,不可能三天两头的在大帅府的后宅晃悠,太不像话。

只是楼大帅给的礼,让李谨言十分吃惊,竟然是楼家在建皂厂的三成股份。

楼少帅对李谨言的惊讶不以为意:“给你,就收着。”

李谨言点点头,楼家把他当自己人,他也没必要矫情。想了想,开口道:“少帅,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

“能不能帮我找几个懂化学,或者是制药的人,最好是国外留学回来的。”

“好。”

李谨言摸摸鼻子,“少帅,你就不问我找这些人作什么?”

“没必要。”

楼逍的回答干脆利落,李谨言斟酌是不是该主动把磺胺的事情告诉他,却突然被楼逍腾空抱了起来,一把掼在了床上,李谨言吓了一跳,忙用手肘支起身体,“少帅,你干什么?”

楼逍几步走到门边,锁上,转过身,解开了武装带丢到一边:“睡你。”

李谨言一个激灵:“现在,还是白天。”

“没关系。”楼逍走到床边,弯下腰,一把握住了李谨言的脚踝:“我不在乎。”

李谨言:“……”

昨夜没睡成,这是要立刻找补回来?

果真,军人作风……

第二十一章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洒入室内,铁灰色的军装和藏青色的长衫凌乱的散落在地上,白色的里衣翻起一角,露出了盖在下面的军装上衣。皮带的金属卡头敲击在青石砖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大红的床帐垂落,灼热的气息在密闭的空间中蒸腾,满目的红不断摇晃,时间,仿佛静止在这方寸之地。

鸳鸯交颈,被翻红浪,带起了一股难言的情热。

大红的锦被上,青涩的身体被迫舒展,像是一只落入了网中的鸟,用力的振翅,却逃不开猎手有力的大手。

李谨言猛然仰起头,从耳根到颈下,牵出了一条旖旎的弧,像是引颈的天鹅。双手无力的在被面上抓握,扯出了一道道皱褶,汗水顺着下颌滑落,滴落在被面上,晕染开一片暗色。

“……疼……”

低语声从红肿的唇瓣中溢出,片刻间便支离破碎,语不成声。视线渐渐变得一片模糊,流入嘴角的,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苦涩的味道,却滋润了干咳的喉咙,愈发的想要更多。舌尖探出,舔过唇角,不经意的诱惑。

覆在他身后的男人丝毫没有罢手的迹象,用力的攥紧了他的手,十指交握,扣在胸前,不容挣脱。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后颈,留下醒目的红痕,像是宣誓占有权的雄狮,不肯留情。

李谨言的意识开始模糊,每每将要陷入黑暗之际,又被强悍的冲击与从尾椎处蔓延至全身的兴奋感拉回,在沉沦与清醒之间往复,被扣紧的腰和两条腿都仿佛没了知觉。

带着枪茧的手指拂过他的背,握住了他的肩,翻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褪去了冰冷,狂热得迷人的面孔。

伸出手臂,搂住了男人的颈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狠狠的咬在了男人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