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谁干的。”
“别你他妈说是你。”
裴宁顿了一顿,“是方舟。”
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他想干什么?”
“说是要报恩。”
狗屁报恩!顾垂宇冷冷一哼,“你也参与这事了?”
“对。”
“x你丫的,什么事儿都掺一脚!”
“顾垂宇!你看你现在这样儿!为了个女人值得吗?你的野心哪去了?就为了个女人甘心窝在那种二线城市,当你的地方官,你可真有出息!”
“你懂个屁!攘外必先安内你懂不懂!”
“谁是你的内!顾家才是你的内!你现在把自己搞得都要跟顾家断绝关系了,安个屁!”
顾垂宇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你不懂。”一边是顾家整个家族,一边只是商净一个女人,他的天平都倒向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气的女人身上。
“对,我不懂,你顾三现在当情圣了,别到头来就是笑话一场!”裴宁重重一哼,挂了电话。
笑话,他现在不就像个笑话,他做了这么多,她却依旧无动于衷,二话不说就同意去北京……她从来都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顾垂宇怒火攻心,大手一挥将桌上什物扫至地下。
裴宁说得对,不就是一个女人!
晚上顾垂宇应邀参加饭局,也没给商净打电话,在酒桌上来者不拒,海量的他都有些醉意,快散席时,一个陪在他旁边的女人扶着他道:“顾书记,您还好吧?要不要我在上面订个房间让您休息一下?”一边说她一边用胸前的柔软磨蹭了他的手臂几下。
阴郁的顾垂宇瞟向眼前的性感佳人,心思瞬息万变,最终他还是甩开了她的手,“不必了,我还有应酬。”
出了饭店他又直奔夜总会,几个开发商见他居然出现,以为事情有戏,叫了一群头牌小姐作陪,顾垂宇左右逢源,红酒洋酒一杯杯地下肚,只是不让小姐近身,喝得差不多了,他靠在沙发正中,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纸醉金迷、淫、词浪笑,巨大的空虚与寂寞瞬间笼罩全身,他闭了闭眼,步履蹒跚地站起来,与人随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商净跟父亲道晚安,商父状似随意地问:“今天顾垂宇没来,他是不是……”
异光自眼中一闪而逝,商净道:“我不知道。”
回了房间,她思及自己今天所作的决定,发出一声悠悠叹息。只要现在能离开顾垂宇,去哪里她都愿意。现在的她还能冷眼以对,可是她却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了,他太狡猾,再下去她只会再落入他的陷阱。
她关了灯上床睡觉,床头的手机却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商净凝视着闪烁的光芒,静静地等着它停止。
响了很长时间,系统自动断了通讯,她叹了一口气打算关机,却突地弹出一条短信:【出来,不然我上去。】商净气极,一个电话回拨过去,“顾垂宇,你到底想做什么!”
“出来。”顾垂宇粗声粗气地道。
“我不。”
“出来,你要我去敲门,让大家都知道市委书记顾垂宇半夜在敲你的门?”
“你……!”
“出来。”顾垂宇“啪”地挂了电话。
商净犹豫了半晌,听口气都知道他喝醉了,如果他发起酒疯来,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她愤愤地下床,算了,就当做最后一次见面,什么都说个清楚吧。
她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却在轻轻关上门的那一瞬被人自后面紧紧抱住,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
她转头看清来人,顿时奋力挣扎,“放手!”
顾垂宇今天的力气特别大,他将她紧紧抵在门上,头埋在她的颈边,喃喃道:“商净,不要去。”
商净不奇怪他会得到消息,她皱着眉道:“放开。”
“我放不开……我没办法……”
“你只是觉得没有征服我,不甘心罢了。”
“我爱你。”顾垂宇借着酒意,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这三个他以前嗤之以鼻现在却为它所罚的三个字。
“不要说笑话了。”
“我爱你。”
“我不相信。”商净将头偏向一边。
“我真的爱上你了,商净,给我一次机会,商净。”他紧紧地抱着她。
商净没说话,顾垂宇灼热的呼吸在她颈边,喃喃地叫着“净净,净净。”
“顾垂宇,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我……”
“我知道,我知道,过去的顾垂宇是混蛋,是人渣,是败类,但我真的已经改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以后只看你一个女人,只对你一个人好,要我发什么毒誓都行!”
“我不稀罕你!我又不是非得要你这个男人,我凭什么要拿自己的幸福赌在你这种男人身上。”商净用力推拒,泪水却毫无预警地落下。
“我知道,你有很多选择,可我只要你,你就当可怜我,求你,净净,求你。”顾垂宇将她抱得死紧,似乎这样她就不会离开。
“不要再说了……”
“我没办法让你走,你不知道,听到你死了的假消息,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只有恐惧那么清晰,我真的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不要再说了……”谁来阻止他,谁来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