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1 / 2)

哑妻 花满溪 868 字 27天前

春寒料峭,夜色已深。车门一开,吹进一股寒风,醉态的云芽便皱眉瑟缩着朝他怀中更深处钻。

陆淮环住她的臂膀紧了紧,绷紧的面部轮廓因她无意识的动作而柔和许多,他很快脱下风衣外套裹住她,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一气呵成地进屋上楼。

云芽骨架纤细,属于偏瘦型,这阵子受了罪,容貌憔悴许多,抱在怀里轻了不少,轻得让他模糊中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下一秒她就将凭空消失,被夜风吹走再也找不着。

消失……这个词从陆淮脑子里闪过去不到一秒就被他迅速抛开,可它带来的愁绪却逐渐郁结,像块巨石,堵住了他的胸口,呼吸霎时间就沉重几分。

在云芽来的前几年,迫于父母的压力,其实身边也出现过一些形形色色的女人,袅袅娜娜,莺莺燕燕,但至多只是浮光掠影,风过水无痕。

他以为自己也许此生注定都是这样,在这情感的旅途中当个浪迹天涯的过客,一人独来独往,了无牵挂。

直到缘分巧合,遇见她,和她成家,朝夕相伴,许多东西似乎无形之中发生了变化。

她天真,像水,美好,纤尘不染。她柔软,温婉,却又自有一份属于她的刚强。

水最无暇,水无孔不入,一点点渗透干涸的他。

他打心底的喜爱她的天真和温婉,她的美好和柔软,却又无比的遗憾,遗憾自己不够珍惜,辜负了这一份深情。

就这样盯着怀里的她,心中的愧疚如狂风骤雨,他哑着嗓子招呼佣人煮了醒酒汤——其实云芽这会儿醉得一塌糊涂,那汤煮了也无从下口,可他觉得,还是随时备着好。

进了卧室,陆淮躬身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好,一番脱鞋盖被,接着坐在床檐,深深凝视着卧床上沉睡的人儿发呆。

平时的她就乖巧体贴的异常,不吵也不闹,只拿那双如水般澄澈的眸子静静地、欣喜地瞧着他,仿佛千般话万般话要同他分享。如今醉倒了,闭着双眼抿着唇,醉颜酡红,美好可人,却添了几分疏远感。

陆淮瞧着她出神,又惦记着她之前提离婚的事,心乱如麻,忽然便自私的不想再让她喝醒酒汤了。

他想弥补,他不想离婚。

可当她醒来,见了自己,怕是铁了心肠要断个干净的。

但早来,迟来,那个时候终究还是避不掉的。

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让你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