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塔罗女神探 暗地妖娆 2337 字 1个月前

这一建议遭到姑娘们连连反对,尤其唐晖,也顾不得大少爷和管家在场,当即桌子一拍,怒道:“你算命就算命,要折腾这些做什么?咱们的私房体己刚刚早让桂姐和杜爷看过了,再拿出来有什么用?”

“拿出来算命用啊,那牌要沾了你们的钱味儿才会准。”杜春晓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眼睛却是看着杜亮的。

“姑娘们,快别废话了,今天就算给我杜亮一个情面,都去把私房钱拿出来,只看一看,又不要怎样。黄大少爷,你说是不是?”杜亮的声音已变得威严。

于是几个人又回到各自房里,把私房钱都拿来,一时间桌上堆满了亮晶晶的银洋,煞是惹眼。

杜春晓这才拿出牌来,让每人抽了一张,再轮番交到她手里头,交完后,她便让丫鬟们都回房去,只道是有话对杜亮、桂姐和黄大少三个人说。

随后她便指着桂姐问道:“桂姐抽中的可是那张隐者牌?”

桂姐微笑点头。

“那就悄悄儿回去把钱还给小月吧,她也不容易……”还未说完话,杜春晓已尖叫起来,因一只耳朵被杜亮揪住,皮肉都拉到太阳穴上来了,痛出了她的眼泪。

“春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桂姐干了多久了?还去黑丫鬟那几个钱?!”杜亮气得青筋直跳,手上已没了轻重,杜春晓只觉耳根子快被扯断,终于熬不住了龇牙咧嘴地求饶。

黄莫如上来一把拉住杜亮,喝道:“人是我请来的,凭什么你在这儿教训起来了?就算她是你的晚辈,现在也不是在处理家事!放手!”

杜亮只得红着脸放了手,杜春晓逃出一条命来,捂着耳朵,将那张隐者牌推到桂姐跟前,哆哆嗦嗦讲了一句:“把钱还了吧。”

桂姐也不申辩,只笔直站在那里,神情端严,看上去丝毫不像个贼人。杜亮不住地给桂姐赔不是,说:“孩子不懂事儿,整天净知道瞎说,早说不要带她来的。”话是对着桂姐讲的,实际是对黄莫如的决定不满。

“得了,桂姐,你出去吧。这事儿,我今天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你等一歇把钱交给杜管家,让他还给小月,就说一时查不出来,咱们几个便凑了一凑,让她交了弟弟的学费要紧。”黄莫如似乎也是一口咬定桂姐是贼,语气丝毫容不得杜亮质疑。

杜亮看了看杜春晓,又看了看少爷,只得带着桂姐走出去了。杜春晓带着绯红的右耳,将牌理起,放进怀中。黄莫如唇边的讽意竟更深了些,叹道:“原来你那牌果真是骗人用的。”

“大少爷可别坏我名声,这牌都帮你们黄家捉贼了,你还讲它是骗人的?”

黄莫如冷笑了一声,刻意将语速放慢,道出了一些玄机:“你先让她们把身上的钱拿出来,是想看看她们藏钱的习惯吧。小月这样的姑娘特别爱干净,那银洋脏兮兮的,她自然把每一个都用黄草纸擦过了再使。其他几个姑娘就未必了,尤其是桂姐这样的,从不做多余的事。所以她怀里掏出的钱,都还是有污垢的。不过,为了掩盖自己偷钱的事儿,她倒是想到要把自己的私房钱也擦干净,与小月的混在一道,这样便谁也不知道了。所以你才先看她们身上带的钱,再看她们的私房钱。其他人,随身带的散钱与私房钱一样,都是脏的,唯独桂姐,散钱是脏的,私房钱却雪亮,不是她就奇了。”

“所以幸亏桂姐没有洁癖,否则这案子也不好破。”杜春晓只得苦笑承认,心里对黄家几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却都有些刮目相看。

“不过……”黄莫如像是有意要与杜春晓作对,又提了个疑问,“桂姐也不缺钱,为什么要去偷呢?”

“像黄大少爷你说的,桂姐从不做多余的事,她若不这么做,又有何理由去搜丫鬟们的房间?”

这一次,轮到杜春晓得意了。

【12】

杜春晓是从去年冬天开始抽黄慧如牌香烟的。一是觉得新奇,听闻那黄慧如确有其人,乃是上海滩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因与自己府上的下人暗结珠胎,不得已之下便决意私奔,一时成为八卦小报的头版头条。那些平素看惯《牡丹亭》和《西厢记》的太太小姐们被勾起了浪漫情怀,希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先生少爷们想法则愈发香艳,奸商便是借这股风潮,把那千金的名字打成名牌,好像还嫌她身上沾的口水不够多;二是借机调排青云镇上的黄家,巴望着靠抽这个烟,能抽出这体面人家的一段丑闻来,她好幸灾乐祸。尤其黄梦清过来借书,看到杜春晓嘴里叼着根“黄慧如”,那一脸的复杂,令杜春晓每每忆起便会捧腹。所以这一行径已成私乐,是独一个的。

她断想不到,其实还有一个女人,与她抽同一牌子的香烟,姿势拿捏都比她优雅百倍,便是桂姐。桂姐对“黄慧如”的迷恋,始于去年秋天,黄老爷去上海做完生意回来,分送给太太子女礼物之外,就给了她一包烟,她当时惊讶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因想不到原来他知道她有这样的瘾。尽管她一直掩饰得很好,每支烟都只抽到剩三分之一处便熄掉,以防熏黄指节,每次抽完之后,嘴巴都要拿盐水过一过,颈上总要点一些香水。香水来源却无人知晓,她自己自然也是不肯说的。

桂姐的漂亮,与张艳萍、秦氏及白子枫比较,又是另一个天地。她皮肤呈蜜糖色,纤腰长腿,短衫被肥厚的胸脯紧紧绷住;生得高鼻深目,有些西洋人的味道,甚至头发都是天生曲卷,湿着的时候便是满头的细波浪,只是平素都束起来,用发针收住,只余额角上几簇碎碎的绒发圈暴露了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