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如今还想这些干什么，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吞，为了儿女，为了妻子，为了那所谓的天伦之乐，拼最后这一把吧。

这么想通后，梁正武冷静下来，身子停止发抖，握枪的手也稳下来，声音也稳了许多：“余飞，对不起，我别无选择，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这样。”

“呼……。”余飞深表遗憾地吐出一口气：“老梁，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咱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还奢望能够强大吗？”

“我知道你有你的无奈，他们劫持了你的孩子和妻子，逼迫你给他们做事。”余飞继续道：“这样的手段很低级，你应该见识过不少。你不是第一个被这种手段威胁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他们都像你这样了吗？”

梁正武老脸发热发红，他无言语对。

“不说别人，就说我自己，我养父养母一家人被人劫持的次数少吗？”余飞声音猛地提高：“可是我屈服了吗？没有。强大的人想着的是怎么去救自己的亲人，而不是像你这样向敌人屈服，去做敌人的一条卑微的走狗，成为这个国家和民族的罪人。”

“我……，我……。”梁正武再次发抖起来。

感觉到梁正武的变化，察扎大喝：“梁正武，别听他废话，事情到了这一步你没得选择了，否则的话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他放下枪，要么立即开枪打死他。”

梁正武紧了紧手里的枪，他没有听察扎的话立即开枪，他在纠结在挣扎，在犹豫。

这个挣扎和痛苦，几乎让他头都要炸了。

这一刻他才发现，以前别人对他的称赞什么铁腕人物、什么最有魄力和杀气的人，这些都是假的，其实他内心很懦弱，真的很弱，连余飞一半都比不了。

“老梁，还记得牺牲的疯子吗？”余飞口里的“疯子”是一个代号，曾经他们一起并肩战斗的代号。

这个人梁正武自然知道，印象再深刻不过。

“当初，敌人抓了疯子的父母妻儿威胁，可疯子没有屈服。”余飞说起疯子的故事，眼角都有些湿润了：“为了国家的利益，他最后选择了和敌人同归于尽，和妻儿死在了一起，悲壮、惨烈，那一幕我一辈子不会忘记，我想你也不会忘记的。跟他比起来，你不觉得你很惭愧吗？”

梁正武老脸更红更热了，是的，他的确很惭愧啊。

“曾经，咱们选择走上这条路的时候，都对着国旗和国徽发过誓，国之利益，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为此我们可以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这也是当初你一再跟我强调的。可是现在看看你自己，你做到了吗？”

梁正武没有回答，因为他无法回答。

“你不但没有做到，反而帮着敌人损害自己祖国的利益，想想那些为了保护v8牺牲的同志，你的良心不痛吗？”

在余飞声色俱厉的质问下，梁正武握枪的手不再那么坚定了，渐渐地垂了下去。

“梁正武，别再听他的废话。”察扎大吼：“你真想咱们一起完蛋吗?现在你就算后悔，还来得及吗？不，我说过，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想想这次行动，你们牛背山那里死了多少人，他们如果知道你是最大的叛徒，那些人的亲人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的组织也不会放过你的。”察扎继续大吼：“你清醒一下吧，现在除了最后一搏跟我干，你已经没有其他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