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皇家宠婢 假面的盛宴 2361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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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婚种种繁琐自是不必细述, 秦艽这头也没比宫怿那边好到哪儿去。

册封礼是昨天进行的, 饶是秦艽在宫里待过,也被这册封礼的仪式弄得头昏脑涨, 幸亏此事有礼部的册封使及尚宫局的女官全程督办, 她其实就是听命站位等着,折腾的多数是她爹和她哥。

到了正日子, 又是天还没亮就起, 沐浴、梳头、开脸、修鬓角, 等秦艽穿上那日册封使奉来的太子妃冠服, 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从有丫鬟嚷着太子殿下来亲迎了, 秦艽就进入懵圈的状态。

不光是她, 柔娘也紧张的不得了。

按规矩, 新妇临出阁要拜别父母, 这般状态下感伤是没有了, 能记得把礼俗走完就不错。

待全福人将她扶起, 边上的丫头递来青罗扇,又有人拿来轻纱盖头。秦宽从外面走进来,今日他衣冠一新,满身喜气。

“妹妹, 我背你出去。”

透过轻纱,秦艽见秦宽转过身半蹲下来,一股感伤不期而至, 至此她终于有点要出嫁的心情了。

她被人搀着伏上秦宽的背, 以前秦宽也不是没有背过妹妹, 那时的秦宽还是个弱质少年,身形单薄,现在却成了一名成年的男子,而她也该出嫁了。

“哥。”

“别怕,还怕哥把你背摔了不成?”

秦宽站直起身,稳稳地往门外走去。

乐声、鞭炮声似乎一下子就响起了,还有各种道喜声、赞叹声,秦艽哪里知道,打从宫怿乘坐辂车带着迎亲队伍出宫,沿路便聚集了无数百姓,直至尾随而来。

今日太子大婚,全城戒严,民间婚嫁全都停了,长安城几条主路以及从宫里到此处的路俱被官兵清理,也就是说今儿全城就这么一件喜事,没事干的百姓们自然都聚来了。

人们都争抢着看新娘子,让他们来形容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词,就觉得九天玄女也就这样了,可惜看不到脸。

一只熟悉的大掌伸了过来,手指修长,骨节如玉,抬头看去,是一身金红色喜服的宫怿,就见他剑眉星目,俊美不似凡人。

嘈杂声中,依稀有礼官的唱词,可在唱什么,秦艽根本听不到。

她感觉到有一道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心里莫名有点慌,正想大哥怎么不放她下来,突然被人临空抱起。

“好好对她。”

“放心。”

一片喧嚷声和鞭炮声中,秦艽被放进车里。

“你……”

“坐好。”

这时,又有人上前来了,秦艽坐在车上,透过薄纱依稀看到是两名小童。

是甯儿和颉儿。

两个小的今日也是一身喜气,本就生得好,又穿一身新,简直比那天上的仙童也不差。之前秦艽就问过两个孩子,被宫里的女官告知今日不能见面,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出现在这种时候。

同时,两个孩子的出现,也让围观的一众百姓连声赞叹。

再没见过新娘子出嫁,还带俩孩子的,虽然孩子是新娘和新郎的,就算挑错也挑不出。再加上两个娃儿长得像仙童,围观百姓的话题也就从坏没坏习俗,转移到这俩孩子到底长得像太子还是太子妃。

迎亲队伍终于动了,一路上围观拥簇者无数。

打头有几匹神驹开路,为首的正是一身金红色喜服的太子。长安城的百姓见过无数新郎,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俊美不似凡人的新郎,不免有人联想到当年上官皇后有倾国倾城之貌,太子自然容貌不会差。

之后是用来迎亲的辂车,辂车左右前后有百十骑同样骑着白色骏马的骑士随车而行,护持左右,队伍之后还跟有仪仗奏乐,着实声势浩大。

迎亲队伍围着长安城内整整绕了一圈,直到了日头西斜才往宫门处而去。

太子大婚事务繁琐,流程礼仪皆有规制,包括迎亲队伍走到哪儿,都有钦天监算准时间和方位,一丝一毫都错不得。

等到东宫时,正是吉时。

在礼官唱词下,秦艽被人扶下车,踏在大红色福袋上。还未站稳,便感觉空着的那只手一紧,却是被人握住了。

透过轻纱望去,隐约见身旁立着一人,他满身金红,身姿挺拔,雍容而尊贵。

到了这里,终于安静下来了,礼官繁琐的唱词像是天上传来的梵音。之后跟着指引过了马鞍和火盆,就算被送进新房还没完,因为他们还要行同牢合卺之礼。

所谓同牢,就是指新婚夫妻同食一份肉,代表着共同生活的开始。合卺酒则是用一种叫做匏瓜的器物,各盛酒于其间,新人各饮一卺。

这些礼放在民间一般都从简,可在皇家则一切都照着古礼来行,两人宛如木偶一般,跟着礼官和一应东宫内官的指引来做。光同牢之礼便进行了半个时辰,秦艽顶着沉重的冠服,头都快拜晕了。

等一应礼行完,秦艽见殿中依旧站着许多人,也不是宫女,而是身穿女官的服饰,她微微皱了皱眉,道:“都下去吧。”

为首的一名女官似有犹豫,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看了宫怿一眼。

“怎么?本宫指挥不动你们?”

此时的秦艽早已揭了盖头,行了却扇之礼,一张芙蓉面尽露于外,她今儿化了妆,本就清艳的眉眼因多了一层妆容,更显得艳丽逼人,长眉浓睫颇有几分旁人不敢直视的锐利。

一众人俱是跪了下来,道:“奴婢不敢。”

“不敢就下去,本宫与殿下今日完礼疲惫,其他能免则免,把我的丫鬟叫进来服侍我梳洗,其他人都退了。”

“是。”

等一行人都下去后,偌大的殿中只剩了两人,秦艽去了喜床上坐下,想躺着可惜头上的首饰太多,只能僵着脖子坐在那儿。宫怿往她旁边坐了坐,将她拉到膝上让她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