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启平、刘伟立他们知道嵛山湖水库整件事是沈淮躲在背后捣鬼,崔向东也是明说了这一点,但第二天上午接到市委办文传的嵛山县委书记梁振宝不知道这点,对罗庆、宋晓军、胡舒卫等人陪着崔向东到嵛山湖水库一事,也完全给蒙在鼓里。
乍看到市委办措辞严厉的电函,宿醉未醒的梁振宝都有些发蒙,他甚至都不了解嵛山湖水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清楚市委书记谭启平对嵛山湖水库的问题,到底掌握到什么程度,自然就更不清楚沈淮在背后所发挥的作用。
梁振宝揉着太阳穴,不知道要怎么着手去调查嵛山湖水库的问题,也不知道要调查出怎样的结论,才能叫市里满意,也不清楚市委办的这份电函,仅仅是市委书记谭启平个人的意见,还是说有其他市领导也知悉此事。
而更叫梁振宝关心的,嵛山湖水库问题是谁捅上去的?是不是有人想借机搞事,对他不利?不然为什么市委的电函直接传到县委,传到他手里,而不是通过正常的程序由市水利局组织人手调查嵛山湖水库的问题?
梁振宝正头痛间,县长高扬与沈淮敲门进来。
“梁书记你在家呢……”高扬走进来,打招呼道。
“马上要过年了,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我要再不盯着点,这些个小兔崽子,能一个个都溜班不见人。万一市里派人下来检查,我们脸面上可不会难看?”梁振宝眯眼笑着说话,但对高扬与沈淮此时到办公室来找他,疑心大起,请高、沈二人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来,打量着他二人。
县委县政斧没有哪间办公室有空调,但梁振宝的屋里放着一只大功率的取暖器,嗡嗡的响着,散发出来的热量,将屋子烘得温暖如春。
沈淮打量着玻璃窗外的景致,嵛山冬季的气温本来就要比山外温润得多,屋里温暖如春不说,室外的树草也要葱郁一些。不像山外树木枝叶凋谢得厉害,光秃秃的,没什么看头。
沈淮对梁振宝警惕的眼神,只是一笑,假装对一切都蒙在鼓里,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是过来找梁振宝谈联合整治的工作,刚好在过道前跟高扬碰上,就一起过来,倒不是约好了过来一起来对梁振宝发难。
梁振宝也没有办法对沈淮起疑心,东嵛镇工商所失火一事,叫沈淮声势浩大展开的联合整治工作有夭折的可能,沈淮催着县里严加处置,他与高扬都决定让公安及消防部门先进行调查,待对火灾有结论之后,再做进一步的处置。
梁振宝认为沈淮正为联合整治的事,给张有才一把火烧得焦头烂额,应该不可能还有心思在背后再去搞嵛山湖水库的事情。
把沈淮排除出去,高扬在背后搞鬼的可能姓就陡然上升。
梁振宝担心高扬见沈淮跟张有才对搞,暂时没有了威胁,就专心在背后搞他的手脚,让他在嵛山湖水库的问题上背黑锅。
梁振宝的昏花老眼陡然间也锐利那么几秒钟,戒心大起,打量了高扬两眼,问道:“高县长,你这时候跟沈县长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没有什么事,东嵛镇工商所一把火烧了干净,县公安局却借口年底事多,抽不出更多的人手去调查火灾的起因,我想这事应该让梁书记您知道一下。”沈淮说道。
听沈淮这么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梁振宝一时没有回应沈淮,眼珠子转而盯到高扬的脸上来。
“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刚接到市政斧办的电话通知,明天上午市里要开个会,我下午就要去市里,过来跟梁书记你请个假。”高扬对梁振宝同样有戒心,他接到市政斧办的电话通知,要求他明天上午与分管水利的副县长以及县水利局负责到市政斧参加专门讨论嵛山湖水库问题的水利会议,同样摸不着头脑。
高扬知道嵛山湖水库存在的一些问题,但市政斧在没有让县里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突然召开针对嵛山湖水库的专门水利会议,想叫高扬不起疑心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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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过年了,市里还要开什么会议?”梁振宝也是假装无意的问一下,又说道,“这事你打电话跟我说一声就行了,还用这么心门跑一趟?政斧那边有沈县长暂时帮你支应着,也应该没有让我替你分担的事情吧?实在不行,你就让沈县长代替你到市里开会也成。这年头岁尾的,政斧的事情要比县委多,沈县长年纪轻,身体好,也应该帮着我们多跑跑腿……”
梁振宝又朝沈淮哈哈一笑,说道:“沈县长你听我这话,不会不高兴吧?”
“怎么敢,怎么敢,我到嵛山是来锻炼的,巴不得能有更多替梁书记、高县长分扰的机会。”沈淮心里艹了梁振宝他祖宗一通,没想到这平时昏庸庸没甚作为的县委书记,挑事的本领倒是一流。
沈淮知道梁振宝八十年代中期就是正处,由于工作上一起都没有什么成绩,平时也好个酒,有十来年时间没有进步,一直在正处级的不同位子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