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某一天他回到家里,就会看到这样的骆闻声,不是装死的骆闻声,而是真的死掉了的骆闻声。
余诺抿了抿嘴唇,目光苦涩但坚毅,装作不耐烦地踢一脚,说:“赶紧滚起来。”
骆闻声就爬了起来,抹掉头上的血,笑着说:“这次像不像?”
余诺说:“无聊。”
按理说,人的一生这样漫长,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应该都是记不清的,可是他都记得很清楚。其实他也没有必要事无巨细地全都按着历史来,小的偏差也影响不到什么,可他像是在演电影一样,背着自己的台词,走着自己的台步。
骆闻声爬起来去浴室洗掉自己身上的血污,却半天都没出来。余诺知道,他摔倒了,在浴室里爬不起来了,热水烫着他的大腿,他等会进去,会看到摔到了腰的骆闻声无措而苍老的模样。
热水烫的好像不是骆闻声,而是他的心。
他在做什么。
余诺在许多次的轮回里,这样问自己,他在做什么,比执意要维持自己尊严的骆闻声还是固执的,偏执的,病态的,在追逐什么。
他最后拥有的,也不过是一坛骨灰,若结局是注定的,过程是否还有意义。
——
宋琛又把自己写哭了,在余诺在车站捧着骆闻声的脸说:“我让你走,你让我最后好好看看你,就让你走。”
骆闻声看着余诺,眼神很亮。
不是眼睛亮,是眼睛涌出眼泪来了。
太他妈虐了。
宋琛擦了擦眼睛,见赵近东推门进来。
赵近东说:“还在写?”
宋琛噙着眼泪点点头,“呜”一声又哭出来了。
怎么办,他一看到赵近东,一对比现在幸福的自己,觉得余诺更可怜啦。
赵近东要笑不笑地说:“等会一块下去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