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和静雪依言退下。
姬央则是错估了沈度,以为是老虎成了弱猫,但实则是老虎成了精,可以不再靠外在的威风吓唬人了。
姬央那女道士的袍子终究还是穿在了身上,然后被沈度用绸带将手脚绑在了床栏上,只能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诅咒正在沐浴的沈度被水淹死。
“你无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沈度的头发还湿润着,一缕垂下来贴在姬央的脸颊上让她很不舒服,是以更加暴躁。
“我的良心早就丢在你身上了。”沈度往前挺了挺道。若是得不到姬央,他自然也找不回他的良心。
沈度对姬央的态度是,除了床上,其他地方他都可以让着她,让她骑在脖子上拉屎都行。这是他亏了这么多年之后总结出的血泪教训。
最终好好的一件青莲袍子自然是没逃脱被撕裂的厄运,那白玉莲花冠却一直戴在姬央的头顶,沈度在她身上道:“你且忍一忍,过两日青青和子衿就到了,有她们伺候你,你就不那么费力了。”
姬央听后,恨不能重新躺回盒子里去。到后来她挣扎不过,也只能任由沈度胡来,再之后沈度便再没从姬央嘴里听过她翻“女道士”那件事的旧账了。所以要对付人,一条路走不通,换一条路或许就通了。
姬央恨沈度恨得咬牙,吃翡翠糕时就假想那是沈度的脸,磨得粉碎才好。
只老姑姑罗贞和玉髓儿她们从信阳到洛阳时见着姬央如今同沈度相处的样子,则异常欣慰。
罗贞摸着姬央的头发道:“那黑头发的草药膏子我都给公主调好了。公主如今养得好,这新冒出来的头发都是黑色的,只用染个三年、五载的这黑头发就都回来了。”
“我不想染了。这样也挺好的。”姬央已经看惯了自己的白头发,而且她还跟沈度学了一招。沈度跟她解释,迟早要收拾祝家,当初之所以说让祝娴容把孩子生下来不过是为了膈应祝家。
如今姬央留着这一头白发何尝又不是在膈应沈度,只是沈度那脸皮厚得胡子都不长了。
这可绝对是冤枉,沈度还是长胡子的。按说沈度这个年纪的男子,就该开始蓄须了。但奈何姬央显得太过年轻,鲜嫩娇妍得仿佛刚得了露珠的花苞儿,沈度可不愿将来跟姬央之间显得像父女似的,所以也依旧未曾蓄须。
男人在年龄上有种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不容易显老。沈度原本就生得异常俊美,清隽风流,风神秀朗,不留胡须的话配姬央却是正正的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对于染头发这件事罗贞也没有逼姬央,只继续怜爱地道:“公主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大将军对公主的一片心天地可鉴,只盼着能早日生下小公子,姑姑我还可以替你看着。”
“什么天地可鉴?!”姬央不忿地道。她只看出沈度拿她当清除火毒的工具了,恨不能利用殆尽,成日地欺负她现在还没彻底恢复,是只病猫。
姬央气得要命,“老姑姑,你怎么能站沈度那边?我现在不过是跟他虚与委蛇,我不会原谅他的。”
罗贞听了这话可就不高兴了,“公主这还想瞎折腾什么?”
“我哪有瞎折腾?”姬央道。她就奇怪了,事情虽说已经过了几年,伤痛的确少了些,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得原谅沈度啊。这个人厚颜无耻、狼心狗肺、下流卑鄙,她才不要跟他为伍。
“大将军为了你反出沈家,连老太太的丧礼都没回来。一直带着你在外面求医,渤海、泰山,连苗疆那种吃人的地方他都去了。这一次若非沈家眼看着就要被吞灭了,他也不会回来。”罗贞道。
不怪罗贞这么清楚沈度的行踪,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沈度的消息,但沈度是有给罗贞去信的。当时沈度虽然是孤家寡人,但他武功高、本事大,一路求医也结识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托人带个信也并非难事。
“为我反出沈家?”姬央愕然,“我怎么不知道啊?”
罗贞愣了愣,旋即道:“也是,这种事情,大将军自然不好亲口对你说。”说罢,罗贞便将这些年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与了姬央听。
姬央方才知道原来沈度为了她,曾经是放下过逐鹿中原的大业的。
姬央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无法想象那几年的沈度是个什么样子。在她心里,沈度就该一直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他是天生适合逐鹿的人。
(捉虫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