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山公主的话无疑是在赵诩怒气头上浇了一大桶冰水。
赵诩的怒气一瞬间就被冻住了。
半晌没反应过来。
因为这和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只是怒气从内自外,缓了一瞬并未熄灭,他道,“不愿意,那你还做?”
“谁让他是我哥呢,”荆山公主郁闷道。
“你快把绣绷子给我捡回来。”
好不容易才绣到现在,可别给她扔坏了。
荆山公主急的不行。
赵诩拉着她坐下,给她上药。
荆山公主手指戳出来不少的针孔,赵诩见了都心疼,“哪有你表哥这样的?”
“知道你不会,还让你做。”
“没事,我迟早报复回来,”荆山公主凶狠道。
“……。”
绣个荷包的功夫都足够她想一百零八种向北漠王告状的方法了,何况还有削梨、熬药、煮粥、捏肩、捶背、做糕点……
赵诩就那么看着荆山公主。
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们不是表哥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怎么现在成兄妹相仇了?
“他不是很宠你吗?”赵诩问道。
“可他也经常坑我啊,”荆山公主道。
“……。”
“他说下辈子也宠你,”赵诩道。
“那他下辈子也坑我,”荆山公主道。
“……。”
说完,荆山公主斜了赵诩一眼,“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赵诩,“……。”
门外。
护卫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大少爷恼赵姑娘的表哥都恼个半死了,在赵姑娘眼里还是在帮他表哥说话。
这两人是不是搞错立场了?
荆山公主累了几天,困的要死,她推赵诩出去给她捡绣绷子。
赵诩在,荆山公主根本绣不了荷包,干脆把他推了出去。
赵诩站着窗外,看着荆山公主一边绣荷包,一边骂,“让你叫我绣荷包!”
“让你叫我绣荷包!”
那一声声随着针扎下去,倒不像是扎在绸缎上,倒像是扎在那表哥的身上。
赵诩觉得他可能是想多了。
这表哥表妹的感情绝对没有他想的那么深厚。
这般想,心情舒畅多了。
护卫闪身出现,赵诩问他道,“她的钱表哥在做什么?”
嗯。
北漠大皇子也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知道荆山公主姓赵是依照赵钱孙李取的。
亲妹妹占了赵,他就把钱给占了。
钱进。
名字是俗了些,但北漠大皇子对自己随口取的名字很满意,寓意好啊,一来财源滚滚,二则寓示他要往前走。
“他在屋顶上喝酒看星星,”护卫回道。
赵诩看了眼点灯绣针线的荆山公主,几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他倒是自在。”
远处,在屋顶上喝酒的北漠大皇子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打的第几个喷嚏了。
不过这一点没影响他的好心情。
反倒是暗卫道,“夜晚风大,还是回屋歇息吧。”
“难得天气不错,多待会儿,”北漠大皇子道。
“我倒真羡慕赵相,有魄力辞官回乡过这样闲云野鹤的日子。”
虽然知道事情的表面没这么简单,但能在皇朝更迭中偷一段闲,已属难得了。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