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并没有出声,而后再次向他冲来。
“都是一样的,不会有什么改变的。”陈述后退了一步,站定。
少年还是那样就地一滚,爬了起来,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如此再三。
“乔环选了你作为后手,就是最大的失策。”陈述说着,看着那半大的少年人再次冲了过来,挨了几拳之后,整个人动作显然没有先前快了,嘴角也有些未擦干净的血迹,“还有,我看你一直想说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最后一步!”声音突然响起,不同于先前毫无特色的少年的声音,眼下的声音已然变成了女子的声音,这女子的声音倒是比少年的声音好听不少,最重要的是,有些耳熟,好似在哪里听到过一般。
陈述执手的刀对上少女的双刀,内力相冲,这一次她显然与先前的出手不能同日而语,陈述只看到少女低了低头,唇从自己的肩膀擦过,寒光一闪,一道银针从她口中吐出,这是最近的距离,银针刺入肉中,执刀的手一麻,女孩子却没有半分犹豫,一掌挥出。
陈述本能的向后退去,一切不过转眼之间,胸口刹那间一凉,什么东西溅到了脸上,陈述抬手,银针上淬了药,虽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但手臂麻痹,动作慢了不少。
他抬手摸了摸溅到脸上的东西,黏腻腻的,热乎乎的,带着腥气,是血。
血哪来的?他看向对面的半大少年,哦,不,少女,他记起那个声音了:“你是卫……”
“是我。”少女没有解释为何现在应该远在长安城的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咳了几声,嘴角还时不时有血迹渗出,看来即便受伤之下的自己挥出的几拳,也让她受了不少的伤。
“你武艺当真是名不虚传,即便我用不少内力护住了心脉,可还是受了点内伤。”少女脸上也溅了不少血,虽说经过了易容,可她眼底的光彩看的出很高兴,“单论武艺,我打不过你;你这样的人煞气深重,阴阳术的手段对你这种人来说也会逊色不少,帮不了太多的忙。”
“但是你方才逃出来时已经受了伤,你站在原地,用一样的姿势对付我,实则是有伤在身,不得已为之。”少女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咳了两声,“我挨你第一拳我就发现了,否则,你为何不趁着将我击飞的功夫补刀,将我杀了?”
“以身诱敌,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你说的不错,所以,我便学了一学,挨你这一拳,我能确定你的伤真的不轻,换言之,我有杀你的机会了。”
“你每动一次手,又怕让我看出破绽,便需借力,这一点,同我向你动手时需借力冲来时一样的。你的转身就是借力,转一次,后退一步……”
陈述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沉的,是那银针上的药的作用么?这少女也忒啰嗦了,说个没完没了的,他张了张嘴,想要打断她的话,只是一张嘴,喉中一股腥甜忍不住喷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少女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传来。
“一共五步,你将全身的内力都集中在与我相抗之上,又确定四周无人,我没有帮手,因此,你的背后就是最大的破绽。而这里,呵……”
陈述只觉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垂下了头,形状遒劲奇巧的树枝自胸膛穿过,老树的树枝坚硬,枝头尖尖的,彷如一支天然的利器,穿胸而过。
少女的声音仿佛隔了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管你们想要什么?与我无关!这是你欠我张家的一条命,该还回来了……”
他再也听不到了,因为,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