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这些在心里嘀咕,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王爷放心,有下官在,定会护好王爷的周全,只是如今这件事……怕是还需要详审,不如先把这些人压到大理寺审问?”
谢彦斐努力把自己往角落里挤,他敦实的身材努力想缩成一团:“不,本王不走,万一本王一出去就被人暗算了怎么办?本王还不到十八,连王妃都没娶上,本王不去,本王要等父皇的禁卫来!”
京兆尹瞧着胆小成这鬼样子的五皇子,头都疼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王爷你怎么还惦记着王妃呢?
谢彦斐不敢出这里,京兆尹听了他刚刚嚷嚷的话,其实心里也没底,如今刺客还没找到,万一真的五皇子一出去就被结果了,他这个京兆尹也别当了,只能硬着头皮:“那让许大人过来先把人带走?”
谢彦斐不管这个,没吭声,那就是让京兆尹自己看着办,他让属下赶紧派一人前去大理寺喊人,只是大理寺离得远,反倒是刑部的人先到了。
葛文沣本来今日得到一个消息事关于容琅犯案的一户人家愿意站出来提供一些消息,只是还没等带人出城,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前方乱糟糟议论纷纷说是五皇子遇刺了,还堵住了一个给嫡妻下毒的侍郎,他听到五皇子这三个字就觉得浑身发毛,每次遇到五皇子总没好事,可五皇子受了伤他还真怕五皇子出事,就多听了一会儿,结果,这时候传来更劲爆的,尤其是五皇子声音不小,他本来就在窗口边,中气十足的嗷嗷叫,杀新尚书四个字被嚷嚷的下方围观的百姓也都听到了。
随着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了有人要刺杀五皇子还要刺杀新尚书,听说还是奚侍郎做的,害嫡妻杀皇子杀上峰,这几个字一出……
也许别人不会多想,可葛文沣这些时日因为上一任尚书郑大人的死差点愁白了头发,他研究了郑尚书的死好多宿,甚至郑尚书死的前前后后他闭着眼睡梦中都能说清楚,此刻听到“杀新尚书”四个字,浑身一激灵,尤其是想到奚侍郎的身份。
他想到某种可能性,猛地瞪圆了眼:“走!先不出城了,去那间茶楼!这件案子不用大理寺插手了,我们刑部接了!”
跟着葛文沣的几个衙役一怔,天上下红玉了吗?大人最近不是遇到五皇子都绕道走吗?生怕又被五皇子给连累让刑部给摊上什么要命的案子,结果今个儿大人自己上赶着去揽案子?
他们怔愣的功夫葛文沣已经骑着马一溜儿小跑到了茶楼下,马也不要了,挤开人群就朝里面冲了进去,因为除了命案,整个茶楼都被护卫控制起来,外面也围了一圈的护卫,葛文沣表明身份,一看是刑部尚书,哪里敢拦着,放了行。
葛文沣觉得这么久头一次劲头这么足,五皇子坑了自己这么多次,终于帮了自己一把,流点血就流点血了,只要性命无忧,回头他亲自给五皇子送点猪血鸭血去补补。
葛文沣冲上来之前下面已经有人喊着禀告了,京兆尹看到葛文沣,赶紧上前:“葛大人。”
葛文沣也不在乎那些虚礼:“于大人,听说出了事?还是关于户部的?这案子我们刑部接了,你让他们别去大理寺了。”
京兆尹诧异这葛大人什么时候这么不怕麻烦了,这种明显不是什么好事的竟然会主动拦下来?“可这事……”
葛文沣摆摆手:“本官在下面都听了个大概,这事就算是大理寺来也管不着,听说你在奚侍郎身上找到一个上面写着‘杀新尚书’的宣纸?那你应该还记得之前上一任户部尚书郑大人被谋害的事?本官觉得这两桩事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本官之后会跟上面商议并案。”
京兆尹自然听说过上一任郑尚书死的事,本来没多想,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新尚书也选了出来,可此刻被葛文沣这么一提醒,他脸色变了变,猛地看着奚侍郎,尤其是在看到对方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露出面上表情的模样,腿一软,他这不会凑巧遇到大事了吧?